上一刻还满脸怨气的柳翠，下意识收起不满，殷勤应和：“哎，这就来！”

桂香：“……”

变脸够快的！

柳翠尴尬地咳了声，小跑去后院，“掌柜的找我啥事儿？”

等叶柱也到了，许念开门见山地说：“大宝愿不愿意读书、认字？”

夫妻俩懵逼对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但很快，柳翠反应过来！

婆婆承诺教黎飞算账，皆因对方识字，若大宝也会读书写字，岂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下饭庄账房这份差事？待自己亲儿子做了店铺账房……

“学！必须学！”她激动地大喊。

许念：“你说了不算数，等回去问过大宝的意思，再来回复我不迟。”

柳翠深知夜长梦多的危险，立即说道：“读书是好事，大宝就算不愿意学，我也得押着他去学堂！娘，您放心，在读书这件事上，我绝对不顺着大宝的想法。”

瞅她那迫不及待又警惕的样子，许念莫名想笑。

她道：“学堂就不用去了。大丫每日去学堂读书，回来后在自家院里教街坊们的孩子，教得很不错。大宝先让她教一阵子，若学得好，我再送他去学堂。”

柳翠听得两眼放光，自动忽略前半部分，激动地吞咽口水，“那上、上学的束脩……”

“我出。”许念一视同仁。

“太好了！”

柳翠兴奋得又是拍手又是蹦跳，脸颊通红，“我回去就跟大宝说，让他明天来上课！”

上学读书还在其次，关键，跟着大丫在叶家读书、写字，大宝一天三餐便不用她操心，还有人帮忙照顾，省了他们不少心呢。

换做前几天——不，哪怕刚刚，有人说婆婆愿意供养大宝读书，她都不会相信。但！事情切切实实发生了，还是对方主动提起。

“娘，您对我们真好。”叶柱由衷感叹，眼圈都红了。

她认同地连连点头。

见状，许念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没说别的，示意他们回去接着干活。

看着二人干劲十足的模样，她暗叹：有些人，对他好的时候，他习以为常，不知感恩，甚至回头反咬一口；可，若是长期对他冷酷无情，偶然间伸手帮一把，哪怕只是举手之劳，对方都会感激涕零，恨不得上刀山、下火海来报答。

真贱！

她摇了摇头。

次日便是赵光的生辰宴。

一大早，石家下人来报信，说客人只多不少，让许念再多准备一百人的酒菜。

叶贰一听见就慌了神，“这么多？！灶房的菜不够！娘，怎么办？现在去买？还来得及么？”

“菜市场应该还在，我去买。老二，你跟我说，都要哪些菜？”叶柱难得主动请缨——一切为了大宝读书。

许念冷眼打量石家的——对方看似老实，低头一言不发，实则眼神乱瞟，专听他们说话。

“掌柜的……”

柳翠也发现这一点，悄悄拽她的袖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