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口气跑了几层楼,坐在两层楼之间的阴暗楼道里,呜呜的哭着。男人那种味儿似乎还如影随形,她一低头,看见已经半干黏在自己衣服上那一滩浊物,又是一阵干呕。转头,在包里胡乱的翻找纸巾,可手指一直颤抖,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她气得直接把包翻过来倒了个个儿,里面的唇膏手机钥匙钱包哗啦啦一下子全掉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她却无端的哭了起来,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得异常伤心。
她以为跟连慕尧那段会是自己青春回忆里最纯真美好的一段,没想到最后,被画上了这么肮脏不堪的一笔,想到他摸过自己,亲过自己,趴在自己身上做过那些恶心的动作,心里就一阵阵的反胃……
突然,她像是有意识似的,停止了哭,朝着楼下某个方向看去——
光线昏暗的楼道里,霍靳琛就站在转角处,双手抄袋的看着她。
随后而来的温梓言,动作要大得多,脚底踩在陈旧的楼梯上,啪啪啪响,看到七月时,她一愣,却是马上越过她,往楼上去了。
七月跑出去的时候,门没关,温梓言马上就找到四楼这间房。
连慕尧去了洗手间,温梓言在这破旧狭小的房子里环视了一圈,嗅着空气中的味儿就觉得不对,很快,她就发现了沙发上沾着零星的男人体液!
她走上前,仔细看清,攥在身侧指甲恨不能扎进肉里!
连慕尧从洗手间出来,已经酒醒了大半,看见站在房里的温梓言,愣了几秒,没多大反应。甚至懒得问她怎么找到这来的。
温梓言一回想刚才七月坐在地上哭的样子,什么都猜到了,她愤恨的指着沙发上的痕迹:“你答应过我婚后不会出轨,所以就抓紧婚前一切的时间,和她鬼混?”
连慕尧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放下,说:“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连慕尧,我问你话呢!”
不管是答应和她结婚,还是现在被她捉奸在床,他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仿佛婚姻整个儿就她一个人的事。
既然这么不情不愿,就不要结啊?
可温梓言问不出这样的话,她怕连慕尧真的脱口而出:不结就不结。
她只好把所有愤怒和嫉恨都发泄在七月身上:“她就这么贱,几百块一晚的宾馆都不值,跑到这种破地方就跟你苟X合了?”
“你再说一次?”连慕尧终于吭声,却是因为七月而被激怒。
“怎么,我说她一句你就心疼了?我现在还出去打她——我非撕了这个婊X子的脸,叫她以后不能再勾三搭四!”
温梓言说完就往楼下跑,她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霍靳琛跟她还在僵持着,现在肯定没走。
连慕尧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凝着温梓言疯了一样的背影,终究是放心不下,从沙发上捞起外套,追了上去……
昏暗的光线给男人身上披上一层沉晦的阴影,他缓缓的抬头,眸光异常清冷。
眼神对上的时候,七月脸上那点心虚,根本藏不住,再想起自己衣服上沾的这些东西,一时间竟然觉得无地自容。
霍靳琛看了她许久,才抬步朝她走来,边走边解开西装胸口那一粒扣子,脱了下来,他弯腰要给她披上的时候,楼上传来嘭嘭的急促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