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轻笑了声:“他心有猛虎,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人,我当时也考虑到这点,所以用‘合作’这个词,让他能够更加心无顾虑的放手去做。”
不过……
他盯着窗外飘雪,眉心不自禁的蹙起。
七月自然察觉到他的情绪,仰头问:“你觉得秦世锦放弃已经成型的产业链,转投股市,是不是很有风险?”
从表面的数据来看,秦世锦投资股市很快就出了成绩,当然这与美国的股市这段时间看涨有很大关系,在股市的大转盘里,钱就像是一个泡沫,可能瞬间被戳破,也可能衍生出来无数,由小泡泡变成大泡泡,再裂变出无数的泡泡,有人赚得盆满钵满,也有人一夜倾家荡产。
霍靳琛扭头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股市了?”
七月撇撇嘴,她自然不关心秦世锦是赚还是赔,她只担心苏景过得好不好。
“秦世锦以前那家投资公司经营得很不错,他对金融市场的触觉应该很敏锐。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不过,一个人如果被压抑久了,一旦东山再起,内心的蠢蠢欲动必然强烈,就像股市上说的触底反弹,或者说物极必反。你那个闺蜜苏景,可能拿不住他。”
七月一脸不信:“他们可是共患难过的,如果没有苏景,哪来今天的秦世锦?而且他现在对苏景也很好啊,他再混帐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霍靳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半晌,低沉的回答:“一个男人的野心能有多大,是女人永远都猜不透的。”
霍靳琛这人说话,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但对他的话,七月从来深信不疑,所以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了苏景。
苏景不在,是他们家请的菲佣接的,用一口别扭的英语说:“太太回国了,先生不在家。”
七月好半天才理解过来,一问,原来是春节快到了,苏景想回国看看父母,而秦世锦公务缠身,没法陪她一块回去。
“怎能就在这节骨眼上……”七月嘀咕了一句。
回到国内,年味要重了许多,以前一到过年就头疼,最怕亲戚问起终身大事,再不然就在哪工作,工资多少,每次去超市采购年货都像打仗似的,人挤人,收银台前排队能把媳妇熬成黄脸婆。
可今年,她还是老老实实陪着母亲出来逛超市,看亲戚。
她出国大半年了,母亲这种不关心时政的,都开始看国际新闻了,每次新闻里美国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赶紧打国际长途来叮嘱她,让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秦世锦每次都在旁边忍着笑。
最为老生常谈的,当然还是她的终身大事。
以往苏景总是含糊其辞,但今年,她想到秦世锦那次提过的领证的事,便神秘的笑笑:“再过过,到时候带回来给你个惊醒。”
苏母吓坏了:“在美国认识的?你可别带个黑人回来。我们家虽然没有种族歧视,可你们俩将来生个孩子,那是黑的还是黄的啊?”
苏景笑得快岔气了:“妈,这才到哪儿你都担心起外孙了。我这次回来,打算在咱家小区给您和爸开家店,请个人看着,你们平常没事去店里遛一圈就好,又能防老,你也不会整天待在家说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