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邢澜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不知道怎么老下雨。
一下雨,邢澜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了,有些事染上了眉头。
“咚咚咚”三声门响,扯回了邢澜的心事。
“谁阿。”
“惜娘找你。”门外的人说道,“说娘子想吃你做的点心。差我来喊你。”
原来是丫头。
“我穿个外衣。”邢澜呼了口气。
她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路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雨声风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娘子怎么这么时候想吃东西,都快三更了。”邢澜举着伞跟着后面,奇怪问道。
“我哪知道,娘子说想吃。”前面的丫头摇摇头。
一路走,推开屋子才发现
阴暗的窗子面临着同一个庭院,装着同样的栅栏,栏杆间结着一个也许有二十五年之久的蜘蛛网,那一块用了二十五年、本来是绿色的窗帘,由于眷恋着太阳,如今已经褪色了。窗子旁边摆着的依旧是那张黑色桌子,铺着一块早先也是绿色、现在却尽是斑点的台布。桌子上摆着一只又大又黑的墨水台和一大瓶黑色止淋粉,都固定在一个座子上;还摆着一对黄铜烛台,再也没有人用来点烛了,一把剪烛芯的铜剪子,也没有人拿来剪烛芯了。
没等反应过来,啪门被关了。
“什么情况?开门啊,我没出去呢。”邢澜拍着门,用力喊着。
没等反应过来,不知道何时身后出现两位蒙面大兄弟。
“你就是洛惜吧。”
难道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们找错人啦。你找惜娘,我不是惜娘。”邢澜手脚并用,·“我只是一个小丫头,你们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