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分明是她先拉住他的手,现在她却要轻易放开,陆北川怎么能允许。
他眸色狰狞着,隐隐涌动的怒气强忍着没有完全发泄出来,但只是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看,也压迫感十足,让人不寒而粟。
他这么一提,安夏也想起当年的场景。
事实上,跟他在一起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至今在她的脑海中都非常刻骨铭心的记着。
只是再看刻骨铭心,放到现在哦也没有任何需要回忆的意义了。
安夏视线冷淡。
“童言无忌,你也放在心上吗?”
陆北川抓着她手腕的手倏地收紧。
安夏痛到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的手骨可能都要被他捏碎。
“你再说一遍?”男人目光阴鸷。
“我就算再说十遍也是一样。”安夏执拗起来那劲头一点都不输陆北川。
甚至有的时候比陆北川还要更加固执。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不顾安建国的阻拦拼死也要把陆景阳从绑匪的手里救出来。
现在偶尔回想起当年的事,安夏有那么几个瞬间真的想回到从前,回到撞见陆景阳被绑架的那天。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可能真的会听安建国的劝阻,眼睁睁的看着陆景阳被带走被折磨。
这样她也不会跟陆家扯上关系,也不会认识明希羽,父亲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里跟个活死人没两样。
这些年隐藏着自己的脾气不过只是因为喜欢陆北川。
现在要放手了,她自然不必再藏着掩着。
陆北川被气的胸腔上下夸张的起伏着。好像随时都要被安夏给气背过去。
“好。”
“好。”
“你好的很。”
陆北川俯身手弯在安夏的膝弯处,用力,把人直接扛起在肩头。
瞬间传来的失重感让人一下心慌,天旋地转的调了个个,安夏刚刚吃饱的晚餐差点没吐出来。
“放我下来!”
安夏挣扎着。
陆北川没理会,直接把人扛上了楼,进了主卧。
“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放你出去。”陆北川把安夏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安夏猝不及防的弹了下。
还没稳住身子,陆北川就已经撂下话出去了。
安夏气冲冲的站起去开门,但门锁早从外面被反锁,纹丝不动的,根本开不了。
陆北川站在门外,听到主卧里不断窗户的乱砸乱扔的动静,眉宇划过深深的无力。
曾经他是最不屑用这种方式强迫女人的。
听到裴茗说江城谁家公子小开强取豪夺,他只觉得那种人愚蠢至极,只有没能力的人才需要用这种方式强行留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现在,他却成为了自己最鄙视的人。
当那种无力感真真正正的出现在面前时,一切鄙视的想法都会归于无能为力。
墙上挂钟的分针足足转了一整圈,楼上吵闹的动静才结束。
估摸着她也砸累了,陆北川把晚上没吃完的饺子热了热,又倒了杯水一起端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