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要,求您救救奴婢!”
三姨娘走出房间,两个婢女缓缓将门合上,门缝中,绿宛伸着手,双目血红,嘴里的求救变成了凄厉的诅咒。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见死不救!就算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门关上了,绿宛的叫声戛然而止。
三姨娘走进正堂,用药水净手,饮下屠苏茶,红染说:“夫人,我们要不要禀报老爷?”
“不可!”三姨娘喝住她,“如果被老爷知道,本夫人在黑市买紫河车给少桓服用,还害得他感染疫病,老爷一定休了本夫人,本夫人不想像四姨娘那样,孩子的面儿都见不着,只能被困在自己房里,日渐疯癫。”
“可是夫人,若是不医治,只怕少爷性命不保啊……”
三姨娘思索半晌,取下手上的金镯,回身塞到了宁大夫手里。
宁大夫惶恐万分:“夫人,您这是……小人受不起!”
“本夫人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三姨娘眼神阴暗,“西城区已经有治疗疫病的汤药,你想办法为本夫人取一些来。”
宁大夫躬身:“小人去不了西城区,只怕会费一些周折,而且,西城区疫情严重,药材紧缺,风险太大了……”
大夫人摘下耳环,放到宁大夫手中。
“本夫人自然知道风险极大,宁大夫若是为本夫人办成了,就是本夫人和三少爷的救命恩人,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宁大夫的眼珠子一转,朗声道:“为了少爷性命,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三姨娘看着他,松了一口气。
梦境中,赵月玑再次来到灵虚仙境,一颗仙桃出现在她手中,赵月玑咬了一口,鲜甜的汁水爆了出来,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
赵月玑大快朵颐,这时,司徒先生的声音从缥缈的远处传来。
“天灾未平,**又至……”
赵月玑抬起头,大声喊:“什么天灾**?疫病已经快要平息了,先生到底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一声叹息混浊浑厚,原本澄净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一声惊雷,赵月玑从床上惊醒,一个丫鬟打翻了茶杯,御少暄脸色阴沉:“怎么做事毛手毛脚的?!”
丫鬟匆忙跪下:“是奴婢笨拙,惊扰了少奶奶,请少爷恕罪!”
赵月玑起身,春信柳溪为她披上外衣,御少暄起身走到她身边,语气温柔:“吵醒你了?再睡一会儿吧。”
赵月玑摇了摇头,她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开口道:“你是上个月来我房里伺候的妙雨?”
丫鬟身子一震,缓缓抬头:“少奶奶,正是奴婢。”
“快起来吧。”赵月玑将她扶起,端详过后,发现她双目通红,仿佛刚刚才哭过。
“你怎么了?”赵月玑问。
一旁的柳溪撅着嘴说:“不就是打翻了茶杯吗?又没人苛责你,做出这般样子干什么?”
“柳溪……”春信皱眉,出声提醒柳溪。
柳溪不依不饶:“怎么了?我有说错吗?她是新人,干活却一点不麻利勤快,经常走神,上次连少奶奶的安胎药都差点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