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战场上四处都是秦卒与楚卒拼杀的场景,混战之中,抱摔,或者多个楚卒砍杀一个秦卒,亦或者几个秦卒围杀一个楚卒的画面,随处可见。混乱状态下,双方将士都已经杀红了眼,几乎砍向对方的每一刀,每一刺,全都用尽全力。不管是项氏精锐,亦或者申息之师,其骁勇的程度,完全超出所有秦军的想象,不仅仅是带仇的囚徒营,就是其他秦军精锐,在穿戴衣甲的情况下,依旧难以对楚军形成绝对的优势,甚至在楚卒不畏死战的情况下,秦军的伤亡,一时间不比楚军少。忽然间,一名楚卒跳起来,两手反持利剑,随着身体落地,狠狠的刺入倒地秦卒胸口,听着四周混乱不绝的啸杀声,楚卒看着秦卒在膝盖之下,颤抖之间,力量逐渐变弱,楚卒顿时一脸狰狞的笑起来,拔出利剑,想着秦卒该死,今日定要杀个痛快。起身时,楚卒正准备去杀其他秦卒,突然就看到前方秦军之中,涌来一个个魁梧壮硕的身影。一息后,当彻底看清身影后,望着一个个全身甲胄,满是魁梧的秦卒装扮,楚卒瞬间愣在原地。铁甲!这几乎是楚卒脑海里本能便浮现出来的称谓,后退一步,然而看着四周混乱的战场,当看着一旁其他两个楚卒也一脸错愕的模样,这个楚卒也清楚退伍可退。想到这里。楚卒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随后面目狰狞的看着那些铁甲,轻轻上下摆了摆手中满是鲜血的利剑,怒喝一声,三人瞬间朝着那些铁甲秦卒杀去。全身都是铁甲的魁梧秦卒,一步步拿着利剑来到战场,当看到杀来的楚卒时,几乎所有铁甲秦卒都没有闪避。铁甲营的将士,也是铁甲力士,因为手持利剑的缘故,故而在另一边手上,严实的防御最为厚重。几乎就是抬起胳膊,便活生生的硬挡下楚卒拿着利剑劈砍,随后反手一剑刺去。三个楚卒中,两人瞬间便死在两个铁甲将士的剑下,唯一躲闪及时的楚卒,便是方才反手持剑杀死秦卒的人。躲闪铁甲秦卒的捅刺后,楚卒看着另外两个人的尸体,背后满是冷意,看着一个个铁甲秦卒杀来,楚卒再次把心一横,拿着利剑,朝着铁甲营其他位置砍去,他就不相信,杀不死眼前这些铁甲秦卒。然而随着一次、两次的尝试,在进攻无果后,楚卒不断后退,哪怕这个楚卒的身手再好,不断有其他楚卒死在这些铁甲秦卒的剑下,这个楚卒依旧活着,但最后,随着一个不注意,被尸体绊倒在地上。楚卒方才抬起头,刹那间,一个铁甲楚卒已经来到跟前,抬起秦剑就是全力一劈,楚卒拿剑格挡,然而巨大的力道下,瞬间剑刃就入肩膀,第二剑、第三剑……方才这个杀死不少秦卒,还一脸狰狞,目光得意的楚卒,便活生生的看破头颅,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脸颊上流落,每每随着铁甲秦卒的剑刃砍下,都会伴随着血迹溅到一旁干燥的泥土上。楚卒最终也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并且往四周砍去,无数秦军士卒、楚军士卒的尸体,遍布整个战场,在无数拼杀的两军士卒脚步旁,一动不动。“杀!!!”“杀!!”铁甲营的出现,毫无疑问让战场上秦军的士气,再次高涨起来,看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铁甲士卒,秦卒纷纷朝着楚军杀去。楚军见状,纷纷都想阻止,一起用长戈、利剑难以砍伤,那便想办法放倒。在很多楚卒被砍伤乃至被杀的情况下,不少楚卒冲上前,的确靠近了铁甲秦卒,然而与想象之中的不同,楚卒所有念头,似乎铁甲秦卒都有防备,不说被侧撞后退的楚卒,很多楚卒飞速抱到铁甲士卒的身上,突然发现放不倒。“啊!”一个个楚卒纷纷死在铁甲秦卒的剑下,其他秦卒也纷纷上前为铁甲将士解围。不管是在秦国白衍的铁甲营,还是昔日在魏国的魏武卒,能被选上的人,几乎都会被冠上一个称谓,力士!在铁甲营早有防范,甚至还有其他秦卒的帮助下,楚卒对付铁甲营,几乎束手无策,就是死伤很多楚卒,最终也不过让铁甲秦卒受伤,行动不便,就是偶尔能杀死铁甲士卒,也是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下,方才做到。而当看着这样的铁甲秦卒,秦军至少有数百人,楚军所有人都有些绝望。远处,在拥有无数楚军精锐保护下的项燕,以及其他楚国将军,自然也都看到这一幕,然而即使是他们这些楚国将军,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对秦军的铁甲,依旧是束手无策。站在战車上。年老的项燕,当望着秦军中,出现铁甲士卒时,项燕眼中满是愤恨、不甘。作为楚军的主将,项燕何尝不知道,一副铁甲,一个铁甲力士出现在战场上,影响到底有多大,而数量多起来,毫不夸张的说,能够影响整个战场的胜负。从年少之时,项燕便想着能有朝一日,麾下的楚国大军中,也有能一支初具规模,并且全都是穿戴铁甲的楚国士卒。可即便到如今,项燕这个愿望,都并未实现。楚国先丢宛城,这个以铁矿声誉天下,不弱邯郸冶铁山的重地,而后就是楚国偶有盛产少许铁矿的地方,也都在各个大族手里,但凡向楚王提及铁甲,但凡触及那些士族的一丝利益,那些士族的族人,便动用关系、人脉,势要不死不休。最后连楚王都觉得,铁甲耗损巨大,不了了之。楚国疆域千里,兵甲百万,曾经疆域一度超过晋国,可晋分三家之后,连魏国都有魏武卒,唯有楚国,仅有吴起之时,曾有念想,而随着吴起之死,再也无人提及。“楚亡,绝非一时之失!绝非一战之败!”项燕满是复杂的叹息道。直到此时,当看到白衍能调动出数百铁甲力士,项燕似乎再次明悟过来,楚国的灭亡,其根,在何处。昌平君早已在暗地里与楚国合谋,而在叛秦前,昌平君作为秦国右丞相,主政秦国朝事,昌文君身为秦国将军,统领秦军,这二人都从未提及过,嬴政暗地里筹备铁甲力士,那仅有一个可能。白衍在赵国灭亡后,便一直在暗地里筹备,并且这件事情,一直隐瞒,为的,便是攻打楚国,出其不意。眼下,距离赵国亡国,不过四年!想到这里,项燕目光望着那些在战场上,不断砍杀楚军精锐的秦军铁甲伍卒。秦孝公拥商鞅、秦惠文王拥张仪,秦武王拥甘茂,秦昭襄王拥魏冉、范雎、白起、如今秦王嬴政,有尉缭、姚贾、王翦、白衍……一个个秦王都坐拥社稷之臣,一代代秦王麾下,都乃大才名将。“天意在秦?”恍然间,项燕看着四周的战场,老脸上的双眼,微微露出一抹疑惑,一丝猜疑。秦国代代君王,皆有社稷大臣,君王之间,强国以拓土,一代代皆是如此,这不禁让项燕浮现昔日那些传言,那些随着九州鼎一起出现的传言。战场上。杀戮依旧在继续。秦军士卒随着铁甲营的出现,优势逐渐慢慢呈现,而楚军士卒拼了命与秦军厮杀,用一个又一个的人命去换秦军铁甲力士的命,依旧难以抵挡秦军的进攻。尽管有铁甲秦卒力竭,杀死数不清的楚军精锐后,在混乱的战场中,被楚卒合力击倒,最终死在楚卒剑下,可最终铁甲士卒杀死的楚卒精锐,对楚军来说,依旧是巨大的损失,反观秦军却可以腾出更多力量,合力杀向其他楚卒。特别是在战场上,看到那些楚国将军、将领,一个个秦军将领、秦军士卒,可都记得在符离塞时所受到的屈辱。千百年后,愤怒都会让人失去理智,怒而忘死杀人,而在如今这个士可杀不可辱的世道,昔日楚将的羞辱,让所有秦军将领,秦国士卒,可恨得咬牙切齿。故而在战场上,秦军将士纷纷舍身望死,手持兵戈、秦剑,全都杀向那些楚国将军,哪怕楚国将军皆有亲信护卫。在混乱的情况下,很多往日在塞外叫嚣的一个个楚国将军,手持利剑砍杀间,突然被拉下战马,或者直接战马被砍伤,衰落地上。刹那间,被秦卒围住的一个个楚国将军,脸上那嚣张的模样再也不复存在,在其面色苍白,惊慌失措的神情中,无数秦卒纷纷上前,拿着秦甲一刀刀的砍在其身上。众多秦卒围在一起,数不清的脚步中,隐约能看到楚军将领的尸体,在刀剑之下,最终一动不动,血肉模糊,鲜血流到地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当战场北边再次出现浩浩荡荡的秦国大军时,战场上,本就在苦苦抵抗秦卒的楚卒,见到这一幕,全都愣了下来。在被伏击的情况下血战两个多时辰,几乎所有活下来的楚军士卒,都是精锐。然而当看到北方秦军尚有援军之时,一个个满脸是血的楚卒脸上,原本狰狞的面容上,此刻全都露出迷茫的神情,再骁勇善战的人,面对杀之不尽的敌军,面对源源不断增援而来的敌卒,也会心生绝望。人皆有力疲之时,更何况随着淤血厮杀到后面,秦楚大军的士卒,倾尽力量,带伤而肉搏拼杀的场景,已经随处可见。突然出现的秦军援兵,几乎已经斩断所有楚卒活下去的希望。“大将军!秦军有援兵!”“不好了,东边,东边也有,不,那是齐国衣甲,可为何齐军都持秦字黑旗?”“齐军手持秦旗,莫非齐国已经降秦国,派遣大军帮助秦国攻打楚国?”无数惊呼声中,伴随着北边浩浩荡荡的秦国援兵抵达,无数楚国士卒、楚国将军,全都看到东边这时候也出现一支数量无比庞大,遍布整个东边平野的大军。随着那支大军靠近,让所有楚国士卒、楚国将军惊恐的是,东边的那支大军,全都是齐国衣甲,应该是齐国的大军,可那大军的旗帜,密密麻麻,却全都是秦旗。齐国大军,却拿着秦国旗帜,并且出现在这个战场上。思索间,几乎所有楚国士卒、楚国将军,全都知晓这一幕背后,代表着什么。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笼罩在每一个楚军将士的心头,一股乏力,无望的感觉,让无数楚卒都目光失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样,在战场上,全身从头到脚,都沾染鲜血的秦卒、秦军将领,都看到那一幕。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浮现在所有秦卒、秦军将领的心头。齐国降秦了!!!齐国已经归降秦国,并且出兵帮助秦国攻打楚军!这也意味着,楚军必败!楚国必亡!随着脑海里的念头,看着不仅仅有齐国的援兵,北边还有秦国浩浩荡荡杀来的援兵。“杀!!”亢奋之下,战场上所有秦卒,再次一扫之前的疲惫,瞬间激动起来,忘记疲惫,朝着楚卒杀去。所有人都想要立功,所有人都想在楚军溃败之际,斩杀楚军将领的首级。而反观楚国大军,很多楚国将军看到这一幕,再也看不到希望之际,都开始带着亲信,想要寻找一丝丝活下去的希望,而在四周皆是秦军,还有秦国铁骑在外侧不断来回奔走的情况下,所有楚军将领,最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不远处的涡水河。寒冬之际,所有楚军将领都清楚入河后,活下来的可能到底有多渺茫,但面对秦军,他们这些楚国将领,宁愿跳入涡水河内,也不愿意落在秦卒之手。楚军之中,在楚军慌乱之际,项燕同样也看到这一幕,身为楚国老将,项燕看到‘齐’军,立即意识到是白衍的计谋。齐国不愿出兵对抗秦国不假,但同样的,齐国想要帮助秦国攻打楚国,如此大事,不说六国故族,就是楚国士族,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但随着战场上楚军彻底失去抵抗之心,已经没有丝毫胜算,项燕也没有再多做徒劳。项燕看着如今的战场,哪里还不清楚,白衍早已做了万分周全的准备,从他今日撤兵抵达这里,便注定是他的死地。“白衍!汝之才能,何以侍秦啊!”项燕放下手中的利剑,看着战场上无数的秦国大军,看着源源不断的秦军赶来,最终看向远方,依旧不甘心的想到。山丘上。白衍吹着寒风,看着战场上,楚军终于溃败,秦军彻底占据绝对的优势。无数楚卒纷纷投降,四处都能看到楚军将领带着一些楚卒,想要逃往涡水河,而仅有数百楚卒一直紧紧保护着战車上的项燕。“将军,胜了!”牤在白衍身后,看到这一幕,也是满脸激动的转过头,看向白衍。灭掉这支楚军,除掉楚国大将项燕,整个楚国便仅剩少许的楚军在寿春防守,面对秦军大军的攻打,楚国必然会亡国。这是继灭魏之后,白衍再次亲领秦军灭掉另一个诸侯国,并且还是昔日六国中,传承八百年的强楚!更重要的是,不仅仅是牤,所有秦军将士都深知,昔日在危难之际,是白衍,以一人之力率领秦军反败为胜,最终成就今日灭楚!这不禁让牤想着,待项燕兵败的事情传遍天下!待楚国亡国的消息,为世人所知!还有何人敢质疑将军!世间如此,秦国朝堂,亦是如此!“牤,去带着三十骑将士准备一番!今日,吾便立即赶回咸阳!”白衍听到牤的话,轻声吩咐道。与牤意料之中的不同,看到大胜,本该也是一脸喜悦的白衍,却说出一句超乎所有人意料的话。“回咸阳?将军!如今大胜!不日就能领兵攻到下蔡,渡河之后便能攻打楚都寿春,将军为何这时候回咸阳?”牤瞪大眼睛,满是吃惊,满眼疑惑的看向白衍。别说牤,四周同样听到白衍吩咐的铁骑将士,也纷纷一脸无措的看向彼此。如今大胜,无需多久将军就能领兵攻打寿春,攻下楚国国都,为何这时候回咸阳?“衍承王恩,领兵攻楚,如今幸不辱王命,项燕灭,楚再无强敌,当是亲自把消息告知王上。”白衍没有与牤解释太多,只是告诉牤,要回咸阳,亲自把这个消息,告知王上。“诺!”牤一脸懵,不明白此前秦军为难之时,白衍没有独自逃离,后面连除掉叛臣昌平君之时,也都是命百骑护送其首级去咸阳,为何眼下灭掉楚国大将项燕,白衍便如此着急的回咸阳,并且还要亲自回去,连轻易可得的楚都寿春,都不去。但既然白衍的吩咐,纳闷归纳闷,牤还是转身带着两个将士,去准备马车。“传令,所有都尉、校尉,皆有副将军杨彦统领,令杨彦将军、宴茂将军、惠普将军,协助王贲将军,攻打楚都寿春,灭楚国!”白衍看着牤离开,随后转头,望向战场下令道,见到随着王贲统领秦军,以及惠普也统领‘齐’军抵达战场,一切胜负都已经成定局,当亲眼看着项燕在远处战场上,被密密麻麻的秦军旗帜所包围。白衍缓缓转过身,没有再看下去。楚都寿春以及其他城邑,便留给王贲、杨彦、宴茂、惠普领兵攻打,楚国士族近乎溃逃干净,楚国再无大将,况且王贲在,不会出什么大事。对于白衍而言,如今需要做的,便是尽快把身上的‘大将印’,亲手交给嬴政。即使嬴政再信任,再有宽容之心,但白衍依旧会提醒自己,对嬴政给的权利,要一直怀有敬畏之心。更况且,比起寿春,在咸阳等待楚国亡国的消息,也是一样,不管是要来咸阳的田非烟,还是找个机会回齐国,回家乡见自己的家人。半个时辰后。战场上。当最后一个不远降秦的楚卒被杀倒地,倒在满地楚卒尸体之中,战車上的项燕,拿着利剑,一脸凄凉的看着四周秦军。项燕自然也不愿意降秦,几乎没有丝毫多言,也没有丝毫犹豫,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剑自刎。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密密麻麻的秦军士卒,手持秦国旗帜、长戈,纷纷看着巨大空地上,满地尸体中的战車,看着项燕的尸体。所有人都有些激动忐忑,即便是每一个秦卒都清楚,项燕一死,楚国所有精锐,皆死在这里,楚国已经名存实亡,再也阻挡不住秦国的进攻。“居然是秦军!”“是啊!听说是惠普将军!我还以为真是齐军呢!”“听说是白衍将军的命令,防范楚国大军的反扑,不过没想到楚军最后都已经纷纷溃败!”战场上,当看到方才让所有人兴奋的‘齐’军,居然是新招募的秦军装扮,特别是除去为首的一两万士卒有齐甲,后面无数新卒的齐甲,都是假的。发现这件事情后,别说王贲麾下的秦军士卒,就是经历战场厮杀,瘫坐在地上尸体旁的秦国将士,都纷纷一脸哭笑不得的议论起来。方才亏他们都还兴奋一番,以为齐国也归降秦国,出兵一起攻打楚国。结果没想到,居然是白衍将军的计谋!“什么?将军已经赶去咸阳,不去寿春?”“这怎么回事?”杨彦、惠普、蔡余等人,听到将士的禀报,全都一脸错愕,不敢相信的看向彼此,皱起眉头满是疑惑。怪不得方才他们还奇怪,为何没有看到将军白衍……“已经回咸阳?”就连一旁的王贲,以及王贲麾下其他秦国将军,听到这件事情,也都纷纷不解。所有人都不明白,白衍为何要在攻破楚都寿春的跟前,如此着急的回咸阳,连寿春都不打算去,甚至如此着急,都不与他们亲自嘱咐。想到白衍都已经离开半个时辰。所有人,一个个秦国将军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互相看向彼此,无奈的摇头。“命人打扫战场!”王贲对着麾下部将说道。本来有无数话要与白衍说的王贲,此时也只能继续把话留在心里,吩咐部将后,便转头看向咸阳方向,想着有话等回咸阳,再与白衍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