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从布兰恩特身旁迈开一步,向薄恩斯深深鞠躬致谢。
随后,她抬头笑着说:“来到这里之后,我与布兰恩特先生,进行了友好的交谈。我赞成布兰先生的主张,科技没有国界,智力成果可以合理共享。我愿意与薄恩斯大使、布兰恩特先生,一同努力,为消弭双方经贸的争端,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谢谢大家。”
花熇嫣字斟句酌,说话十分谨慎。她力图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地表达观点,她不希望她的讲话起误导作用,影响了投票结果。
可是,花熇嫣错了。她被布兰恩特拉手上台时,已经钻进了是非圈里了。
从她踏上舞台的那一刻起,在别人眼中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而在台上,花熇嫣努力营造的公平公允,结果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薄恩斯听着花熇嫣有意偏向布兰恩特,而布兰恩特听着花熇嫣强调是薄恩斯助她成行,这等于偏向了薄恩斯。
布兰恩特自恃手里有筹码,认为花熇嫣会帮着自己痛斥薄恩斯的不作为。花熇嫣的行为并未如他所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愉快。
商剑的眼神犀利,他敏锐地捕捉到布兰恩特的不快。商剑微微皱眉,他担心花熇嫣的话会激怒布兰恩特,导致贞元案件搁浅。以他对布兰恩特的了解,在这种场合,布兰恩特会利用一切手段向对手施压。
果然,布兰恩特的第二个问题来了。
“花女士,最近两国经贸纠纷不断,尤其集中在高科技领域。这导致了我们马萨州许多科技公司利润锐减,请问经贸纠纷的责任应该由谁来承担?是你们东方大国,还是我们美丽国?”
布兰恩特的用意很明显:既然你花熇嫣不愿意配合我,那么我就要继续逼你表态。
花熇嫣迟疑了一下:“呃,经贸纠纷的责任嘛,归根到底,是大家交流沟通的不够。如果能够增进交流,增加互信,互通有无,那些争端可以迎刃而解,甚至不会产生那些争端。”
花熇嫣还是想避开追究责任的话题。她不是政府官员,她就是一个来办“私事”的。那些高大上的话题,她不想谈。何况,她明白布兰恩特的用意。布兰身边有个商剑,那是东方通。布兰恩特知道东方大国,最喜欢委过于人,所以,他在等着花熇嫣说责任在美丽国,那么薄恩斯身为大使,这锅就要背起来。
虽然花熇嫣应对小心,但布兰恩特老谋深算,只要花熇嫣不说责任在东大,那么布兰恩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花熇嫣没有提东大,布兰恩特仍然微微一笑:“花女士说得对。大家交流沟通不足,才导致今天的局面。可交流沟通不足的责任,应该由谁来负。薄恩斯身为驻东大大使,促进双方交流、互信互利,是他的主要职责。他失职了。他应该引咎辞职,而不是企图换个岗位继续作恶。”
布兰恩特刚说完,礼堂里就响起了掌声。
薄恩斯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责任再推给总统了。
美东交恶,是大环境。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的确没有做出什么改善双方关系的创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乐见这种交恶局面持续恶化。因为,他不喜欢东大。到东大就任不久,他就患了前列腺炎症,始终也没有治好。他怀疑那块土地,被人施了诅咒。
薄恩斯哑火了,布兰恩特继续穷追猛打。他笑着说:“薄大使,你应该当众承认自己的大使工作,做得不好。今天,这台子下面,来了许多工商科技界的朋友,他们的生意都深受美东交恶的影响。你是不是应该向他们道歉啊?”
礼堂里立即响起了“道歉,薄大使,道歉!”的声音。
主席团竟然也有人站出来说:“薄大使,你赶紧道歉,咱们好按照程序,进行下一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