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选？”闻人天下问道。

杨心怡沉默一阵问道：“完整的萧尘，与现在的异域之主相比如何。”

闻人天下摇摇头：“单从实力上说，完整萧尘恐怕不如。但是，完整萧尘的大局观，还有各种布置，你应该是见识过的。”

“选人性吧！”杨心怡点点头，做出决定。

“话是这样说。”闻人天下提醒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实力绝对碾压的时候，是可以破坏一切的。”

“我不这样认为。”那冰冷的声音突然做出反驳：“完整萧尘已经在钓鱼人手中，保下了这个星空。你觉得钓鱼人与我们相比又如何。”

“钓鱼人自然能轻松碾碎我们。”闻人天下几乎没有思索的回答道。

冰冷的声音回道：“既然如此，如果人性能按照萧尘的布局去走，或许真有胜算。”

“但是。”闻人天下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钓鱼人觉得钓不上鱼了，直接放干鱼塘的水怎么办？”

“咱们要明白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只能是谁赢支持谁。”

气氛再次沉默下去，有时候并不是选择什么的问题，而是有时候根本没得选。

“上面那位怎么说？”杨心怡抬头问道。

闻人天下摇摇头：“青铜王座已经沉睡很久了，现在还没有转醒。”

“如果他醒来，依照他的性子，应该会无条件帮助人性。毕竟他已经把这片星空当成了自己的家，怎么能容忍异域入侵过来。”

就在此刻，虚空大裂缝旁边的三把青铜王座突然猛烈的抖动起来。

最左边的那个青铜王座，突然离开虚空大裂缝，直奔壁垒之处而去。

闻人天下苦笑一声：“这是瞧不起咱们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杨心怡撇撇嘴：“要是我，我也瞧不起，在人家这里住了这么些岁月，到最后还是个墙头草，一点不知道感恩。”

闻人天下沉默下去，终究没有反驳的勇气。

“我要出去一趟。”此刻黑暗中，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一身黑雾笼罩，看不清具体模样，但是看身影应该与人族差别不大。

“你要出去杀谁？”闻人天下拦住黑影。

“异域。”黑影说完，身影已经消散不见。

“看来天刹已经选择好了，你呢？”杨心怡略带嘲讽的问道。

闻人天下摇摇头：“再等等……”

杨心怡忍不住讥笑道：“还要等多久，等到这个星空覆灭，再躲去另一个星空，这样无休止的躲下去？”

闻人天下咬咬牙：“我们没得选，只能等下去，我们是各自宇宙遗留下来，最后的一点火种，如果灭了那就真的灭了。”

杨心怡摇摇头：“等的太久了，从这个宇宙到那个宇宙，我的酒都要喝完了。”

杨心怡看着闻人天下突然温柔的笑了笑：“我理解你，你跟我们其他几个不同。你是宇宙毁灭之后诞生的，承载着整个宇宙的意志，你只能考虑大局。”

“我不一样。”杨心怡说着灌了口酒：“我本该随着故乡一同死去的，但是最后我还是逃了，从一个鱼塘到了另一个鱼塘，没有一点意思你知道吗？”

“不想等了，太累了，我想出去晒晒太阳。”杨心怡说完畅快的笑了笑，扔掉自己的酒葫芦，身影冲出大深渊。

闻人天下站在原地，良久，他抬了抬头。

上一次晒太阳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这暗无天日的存活，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