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的声音像是孤寂了很久很久。

乔清问，“你想要聊什么？”

源开口道：“也不知道想要聊什么，就是想要聊聊，像上次一样，你说的那些很有趣。”

乔清仔细想了想李太虚的记忆，“我记得我们上次，聊的并不开心。”

李太虚最后爆炸了。

源疑惑：“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乔清道：“是的。”

“抱歉，我沉睡了太久，记忆不太清晰了。”记忆复苏的源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是，真的很抱歉我的朋友，上一次说了不好听的话让你不高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生气。”

声音听起来很诚恳。

乔清觉得这黑洞还怪礼貌的嘞。

她道：“没关系，你这次想听什么？”

源道：“上一次你说生命很有趣，我能仔细听听吗？”

像是一个渴求着什么的孩子一样。

“很有趣，陪着家人一起很有趣，和朋友一起聊天也很有趣，吃没吃过的东西很有趣，探索没见过的地方也很有趣，但具体不知道应该和你怎么说。”乔清问，“你有过家人吗？你可以想想。”

“我……我好像曾经有过。”源努力的从浩瀚般的记忆中去找那么一滴记忆的种子，但那实在是太模糊了，“抱歉，我想不起来了。”

“你一直在这里待着？”乔清问。

“是的。”

“待了多久。”

“很久了。”源道，“我的朋友，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乔清：“你知道你吞噬了很多精神体吗？因为你的存在，很多努力活下去的精神体都要消亡了。”

源道：“抱歉，我控制不住。”

乔清：“……”

她试了试自己不能回去，也就是说回去的方法还是在源这里。

她只能道，“其实我不知道还应该和你说什么，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能尽快送我回去吗？”

源却道：“我的朋友，你很久才来一次，我想听你多说说话。”

乔清算是懂了，这孩子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寂寞了，找不到人玩儿，就想把她留在这里！

就是个无赖的熊孩子！

“上一次你说生命没有意义，最终的结果都是吞噬和虚无，那现在呢？”乔清问。

源沉默了很久：“我们是生命和时间的尽头，这是事实。”

乔清道：“但我感觉你并不高兴，上一次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呢？”

李太虚记忆里的源，称呼生命为尘埃，毫无意义，那样的高高在上。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它才成为黑洞不久？

“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源无奈道。

“那你现在觉得生命有意义吗？”

乔清继续扎了扎它的心窝子。

源：……

源：“我的朋友，我想好好和你俩聊聊天。”

“可是我想要离开这里，想趁着我还有生命时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乔清开口。

源不再说话，直接装死。

氛围陷入沉默的僵局。

乔清来回踱步，用尽了脑子里所有的知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的朋友，你想不想结束这场枯燥无趣孤独且没有意义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