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唐老头要的那把钥匙在何处,先解决眼前的困境比较实际,毕竟前两天从齐老汉那些渔民嘴里,她多多少少知道了外边的一些情况。
现如今那什么大禹朝,已经不是自己爹娘罗震与林菀清当年离开时的文衡年间,而是到了孝和六年。
两个月前,大禹朝的东南沿海遭遇了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超大风暴,整个东南成了一片汪洋水泽。各州受灾的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有的家破人亡,有的流离失所,有的卖儿卖女,更有甚者成了强盗、劫匪,被官兵抓到砍了头。
渔民们说除了天灾还有人祸,一些商贾坏了良心,趁机发起了国难财,粮油米面的价格贵的吓死人,就连掺着砂砾的黑糠米都要二十文一斤,县令大人还说国库空虚,赈灾的钱粮根本就拨不下来。
他们这些靠海吃饭的渔民多少还能从海里捞些吃食填肚子,那些远离海岸的受灾百姓赖以生存的农田家园全都毁了,听说成千上万的流民为了活路都往北边京城的方向赶呢。
记得知道这些情形之后,罗震和林菀清都是一脸凝重,一朝天子一朝臣,十几年的岁月流逝,罗林两家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罗云意听后则是不停地在心中叹气,她原本还想着上岸之后就当古代几日游了,找到唐老头说的那把钥匙,她就可以从这场诡异的梦中醒来,回到她原本唐云意的自由人生,可现在即将面对的不是一个国泰民安的王朝,如果照那些渔民的讲述,大概可以推测出大禹朝的朝廷再不做出有力的应对灾情的措施,那么官逼民反的大内乱怕是在所难免的。
如今还在海上就遇到了麻烦,这位巡海官李大人一出手就要人命,齐老汉他们这么长时间的辛劳就这样化为乌有了,他又会怎么对付自家呢?
官船不到一天就到了当年罗震和林菀清离开时的浮州湛桥码头,远远地把齐老汉和那些渔民甩在了后边。
“比起当年,这里也落败不少!”站在甲板上看着记忆中有些熟悉的地方,罗震无奈一叹。
十六年前湛桥码头是如何的船来船往热闹繁华,如今就连大船都不见几艘,来往的客商渔民更是少得可怜,难道一场大风暴就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但很快他又释然了,毕竟十六年过去了,他也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六个孩子的父亲,时间的刻刀,划下的不仅是容颜的改变,还有很多很多,就像这湛桥码头一样,物是人非。
李四升刚巧从船舱里走出来听到罗震的这一句话,他略带诧异地瞅了一眼罗震,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开始,他就觉得有股子熟悉感,却又记不清任何与之有关的东西。
但很快他又轻摇了一下头,管他是谁,皇亲国戚此刻也只能是他李四升的阶下囚,这几个小娘子如此美貌,对于他正有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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