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院墙靠着一辆明显很老旧的自行车。
地上和自行车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走在地面上半点都感觉不到路滑。
进了屋就是件只有五六平米大小的厨房。
角落里摆着个半人高的大纲,空气中弥漫着酸菜特有的酸臭味。
酸菜缸旁边则是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二十多颗白菜,成堆摆放的大萝卜,以及一麻袋的土豆。
只有一间主屋,不过面积倒是不算小,将近二十平米的样子。
一半都是炕。
地上摆着个老式的衣柜和一张方桌,两把长条凳子。
炕梢是一排炕柜。
炕中间摆着个长方形的炕桌。
炕桌上放着个不大的盆,里面放着一个已经缓化的冻梨。
“快上炕坐,炕上热乎。”
女人柔声招呼着。
虽然行动看起来并不怎么利索,可也没像男人说得那般娇弱。
林晚晚和沃老太太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
这女人给人的感官很好,再了解了解,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发展出一个手工制作头花的下线倒是可以。
唠家常这种事,沃老太太可比林晚晚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前后不过一碗糖水的工夫,沃老太太就把这家人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这女人家里穷,爹娘怕她养不活,早早的就给她安排了婚事。
偏巧那家男人和别的女人看对眼了,直接退了这门亲事。
女人家里一看要换不回彩礼钱,便托人给她找婆家。
别的不论,只要给的彩礼钱够高就行。
女人的身体不好,没人家愿意出多少钱的彩礼。
而男人家里穷,当初招兵的时候,就直接将最是能吃年纪的男人给报了上去。
男人后来受伤退伍,回到家。
家里面以为他这人废了,做不了什么重活,家里的兄弟又怕他回来抢房子抢地,便怂恿家里的老人分家。
男人没有结婚娶媳妇儿,想要分出去肯定不行,所以家里人一合计,索性给了不少彩礼,直接将女人给娶了回来。
说是娶,其实和卖差不多了。
女人的娘家借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生死都不管了。
而男人的家里则是以家里的钱都给男人娶媳妇儿用了,所以除了男人和女人简单的换洗衣服外,什么都没给,在结婚当天就给赶了出去。
男人看着傻憨憨的,可心里也有成算。
他虽然受伤退伍,但并不是做错了事,相反是立了功的。
回到家乡后,官方给他安置了工作,就是在现在的工厂上班。
工作不累,只不过同样的收入也不算高。
退伍的安置费在回家时就被家里人要走了,不过不是全部。
剩下了一半,被男人自己藏起来了。
就是用这笔钱租了这间小院子,将小家也安定了下来。
转眼女人怀孕了,男人怕她身体受不住,便怎么都不同意她再出去找活干,每天就是在家里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