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公主,现在的王后看不过眼,轻咳了一声。
孤落枝悠悠抬头,不急不慢道:“我王逢年遣使携丰厚珍奇朝贡上朝大唐,两国亲如父子,今有难,我王何不再遣使求助于大唐,解社稷倒悬之急。”
王气得直翻白眼,万里之遥,这能来得及吗?
将计就计道:“那就麻烦孤落枝亲自前往一趟。”
“遵命!”
出了国就不关他的事了,爱咋滴就咋滴。
孤落枝一本正经回道:“事不宜迟,请陛下赐下符节,御书使牒、礼单,钦定随使官员及劳役随从。”
王气胡须抖动,怒目圆睁,手指孤落枝,诘责道:“呵,真是好算计,待汝回返,寡人已成阶下囚。”
“来人!”
两名御林卫进殿,王拂袖敕令。
“烹了!”
孤落枝顿时亡魂大冒,他没想到王竟会对第一重臣敢下手。
王后背后扯了扯王,王嗯哼了一声,怒道:“押入地牢,择日问斩!”
“你这昏君!枉费百姓供养,视忠臣如草芥,必将激起民愤,天诛地灭!”
王怒急起身,顿时气血上涌,两眼有些黑,有些站不稳。
“大胆逆臣,竟敢在朝堂之上辱骂君主,速速将他拖出去,斩首!”
两名御林卫拖着孤落枝朝殿外走去,孤落枝双腿使劲勾住地毯,大骂。
“你这暴君,草菅人命,我今日虽死,但我的冤魂将在黄泉路上等你,看你如何面对自己的恶行!”
王后扶着王坐下,劝道:“王消消气,孤落枝也不是有意顶撞,面对如此危机,谁又能平静如水?多关些日子,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言行。”
王点头,王后冷漠地扫了一眼群臣,淡淡道:“传令留孤落枝一命,押入地牢反省。”
门口殿门使立马跑去传令,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邑被隋一万兵灭国过去不久,三十万多万大军,此时王后心里没有底。
垂问髯多娄:“本宫不懂兵戈,于御敌之策不敢置喙。爱卿身为大将军,当胸有筹谋。当着满朝文武面,爱卿可畅所欲言。不论言逆刺耳,王都不会事后究责。卿之策若有瑕疵,有众卿拾遗补漏;若万全,王必行之。”
髯多娄无奈叹气,道:“举国之兵不过十万,加之城池年久失修,城垣矮破,要想抵挡三十余万精兵,几无可能。”
闻言,群臣面色惨白,神色惶恐,内心惴惴不安。
“不过,我王若肯破釜沉舟,举全国之力于一战,或可存国。若败,国与民皆玉石俱焚。
假若投之,国灭存民,王室血脉尚可保全。
如何抉择,请我王自裁!”
王颓颓然,自言自语道:“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
婆何多陵跪伏于地,泣涕如雨。
“呜呜呜……我王仁德远播,爱民如子。国泰祥和,与邻友好,从未妄动刀兵。怎会遭此大祸!”
高相凭心情低落,沉思片刻,沉声道:“我王请听臣一言,如有不妥,还望我王恕罪。”
王已猜到什么,也不生气,允准。
“爱卿请说”
“舍一家而存万民,以证陛下仁爱之心。若民存,王室血脉尚在,则复国可期。”
王不语,众大臣心有同样想法,却不敢表态,这就是自私自利。
“投吧,此事就由高相凭全权负责。”
“是!”
高相凭也不管什么史书评价,什么卖国贼,低头痛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