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柏鸢斗智斗勇一上午，秦令征也练出来了。</P>

长臂一伸，竟然一次命中，直接把喷雾从她手里夺了过来。</P>

现在，秦令征一手本子，一手喷雾，都举过头顶，拿着用来逗小姑娘：“现在喷不了了吧？哈哈！拿到了就——”还给你！</P>

“刺啦”一声。</P>

柏鸢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之时候一把薅住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扯得身子伏在桌子上。</P>

柏鸢用另一手，慢条斯理从他手里依次拿过本子和喷壶，放在桌上。</P>

整个过程面无表情，平淡如常，情绪稳定，根本看不出来生没生气。</P>

秦令征艰难侧过头，离近了看小姑娘的睫毛，又长又密，阴影遮住了大部分视线，看得他心里痒痒的，总想上手摸一摸。</P>

他正看得出神，心之所向，抬手就往柏鸢脸上伸。</P>

柏鸢一把揪住他食指关节就往后掰。</P>

秦令征顿感疼痛，还不等求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剧烈的桌椅碰撞声之后，已经被反剪着按在地上，后腰突然一重，竟然是柏鸢骑了上来，用空着的那只手伸入他发间，抓起一大把头发，逼得他把头抬高。</P>

“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知道么，嗯？”</P>

“知、嘶——知道……”</P>

“动之前要先经过主人的同意，知道么，嗯？”</P>

“……知道了。”</P>

“当主人说‘不’的时候，管好自己的手，懂？”</P>

“懂懂懂！”</P>

柏鸢没说一句，抓着他头发的力气就大上一分，秦令征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她薅秃了，赶紧应声求饶。</P>

“柏鸢妹妹我错了！快饶过我这回吧！”</P>

见状，柏鸢松开手，秦令征反应不及，脑袋咚一声磕在地上，木质地板上铺了软垫，不疼，就是声音又又闷又响。</P>

柏鸢从他身上下来，就在秦令征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她又突然一脚重重踢在他大腿上。</P>

“都懂还犯？”</P>

“故意的？”</P>

“还是不懂装懂？”</P>

“说话。”</P>

她每问一个问题就踢一下，每次都踢在同一个地方。</P>

钻心的疼。</P>

秦令征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倒吸一口冷气，咬紧牙关，“真、真懂了，现在懂了。”</P>

柏鸢淡淡看他一眼，又补了一脚：“现在懂，以前不懂？”</P>

秦令征彻底没话说了，喘着粗气，艰难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想让她换个地方踢，别总是那一条腿。</P>

他把手背抵在额头上，透过阴影去看柏鸢。</P>

小姑娘居高临下，神情依旧淡漠，看不出喜怒，衣服整整齐齐穿着，没有一丝因打架带来的凌乱。</P>

秦令征看着她漆黑的眼瞳，小孩儿眼睛都亮，仔细看还能看见自己略显狼狈的身影。</P>

看着看着，他突然脸上一热，移开视线扭过头去，“以前不懂事，现在懂了。”</P>

说白了就是欠收拾。</P>

“很好。”柏鸢点了一下头，“这是最基本的尊重。”</P>

说着，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P>

“知道‘尊重’怎么写吗？”</P>

秦令征下意识躲了一下，大腿隐隐作痛。</P>

“……不知道。”他没敢撒谎。</P>

柏鸢敲了敲桌面，“起来，我教你。”</P>

秦令征怔住，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笑逐颜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站起。</P>

“真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