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故意的!!!
画面一幕幕浮现。
从接过墨镜时指尖无意间接触时的冰凉触感,再到他义无反顾强冲上车,姿态同样状似无意的一瞥。
裴缙一个人坐在楼梯上,细细回忆着。
良久,长舒一口气。
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国粹。
从一开始就是孽缘!
柏鸢既然收到了裴缙的恐吓信,解读出威胁的内容,自然不会大意。
更别提裴缙又在这之后,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不但怕被自己看见,在这之后,还追着自己列入提防目标的人跑上楼。
怎么看问题都很大。
柏鸢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搞些什么名堂。
便又中途折返回来。
拜裴缙的大嗓门所赐。
不用亲自上楼。
只站在楼梯口,就能听到楼上的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至于听了哪些。
说实话,一字不差,都听见了。
这怪不了别人。
谁让走廊回声大,柏鸢耳朵又好使。
还没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收信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确实抓马……
不过再联想到裴缙的另一层身份——
跳级男初中生。
一切又合理起来了。
经验之谈,跟秦令征前两年相比,不遑多让。
听归听,柏鸢却并不甚在意。
拿着画板回到美术教室。
因为在裴缙身上浪费了些许时间。
这会儿课程已经进展了三分之一。
也是柏鸢自入学以来,首次在课堂中途才姗姗来迟。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立好画架,夹上素描纸,跟着其他同学一起,画起了石膏参照物。
无论上什么课,柏鸢都神情专注,即便是自己学过的,或者在自己的知识储备区之内,也会一丝不苟,认真对待。
柏鸢的外祖父是书法大家,丹青圣手。
小时候,外祖父曾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学习书法,将来继承衣冢,也在书法和丹青上有一番造诣。
但柏鸢嫌墨水脏,不学。
如今在学校里,上着素描课,自然也因为铅笔笔迹蹭到手背上而感到不喜。
因为去注意手腕处蹭上的笔铅,以及留意袖口和校服其他地方是否也会蹭上,而破天荒地不够专注。
落笔的速度虽未有丝毫停顿,但倒还隐隐赶上了其他人的进度,余光却时不时瞥向教室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关注的同时,自然也看见不远处,属于裴缙的位置上,一直空空如也。
直到下课铃声打起,都不见裴缙回来上课。
可想而知,对话被听了个正着,给他造成了怎样的冲击,对方心中充斥着怎样的纠结和尴尬。
想起刚才瞥去时,裴缙那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
柏鸢就觉得一阵好笑。
铅笔在落下最后一笔后,完成收尾。
他也就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
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