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迦文在父母的安排下懵懵懂懂地被送上飞机,经过12小时漫长地飞行,中转新加坡,终于来到了这个号称“躺在羊背上“的国家-澳洲,据说这里羊比人多,地大物博,也是位于南半球最大的岛国,也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国家吧,因为离很多地方都比较远。
对于坐飞机迦文从小就不陌生。读小学的时候,她的父母就非常放心地把她一个人送到飞机上,放假的时候让她一人去广州找大伯一家玩。迦文父母对迦文的教育可以说是“放养似”的,随心所欲,给足了自由和空间,也是因为父母太忙,很多时候并没有时间陪伴。在飞机上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精心照顾着,唯独小迦文一人,前面还挂着一个牌子醒目地写着“无人陪伴儿童”,还有迦文家的住址和电话,就像一件行李一样(因为没有成年人陪伴,这是航空公司的规定)。小迦文经常是一脸无辜,一脸茫然地在空叔空姐的陪伴下走入机舱,再加上当时小迦文个子又小又黑,每次都有高大英俊的空叔陪伴着坐着,充当“保镖”。自然吸引来众多异样的目光,前后左右的阿姨叔叔们都睁着看小迦文前面的牌子,有的阿姨还很不识趣地大声朗读“无-人-陪-伴-儿-童!”然后又大声诵出迦文家的地址和电话,生怕没人听见,再跟前后左右的阿姨们议论一番:现在怎么那么小的孩子都一个人坐飞机了,这真不得了噢等等此类地话。
这让小迦文觉得很无地自容,很丢脸,也很没安全感,一点隐私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些阿姨们是讽刺还是真夸奖。小迦文以前坐飞机也会经常吐,因为飞机有时候气流很不稳定,晃得慌,但是小迦文也比较内向,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大哭大闹,毕竟她坐在英俊的空叔旁边,要保持形象。结果经常是憋着,想吐又不敢吐,有一次实在忍不住,飞机下降的时候,吐到了空叔的身上,把空叔干净的衣服弄得一塌糊涂。还好南航空叔素质高教养好,没责怪小迦文,还很关心照顾小迦文。
坐飞机次数多了,小迦文也慢慢开始适应,再遇到颠簸的气流也不会吐了,耳朵不适应就咀嚼口香糖。但这一次12小时这么漫长的飞行还是第一次。除了疲倦外,也有小小的期待和激动,迦文感觉她在踏上一个新的旅程,又像是在冒险。
一出机场迦文远远就看到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JohnPaulCollegeInternationalStudents(约翰保罗国际学生)”嗯,没错,中介介绍的就是这个学校,据说还是布里斯班比较著名的私立学校,每年学费不菲。
国际学校已经派人来接,一位一头红发戴眼镜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有奇怪几何图案的花衣服,身材微胖(老外的微胖对于中国人来说算是很胖了),自称叫露西,专门来接迦文还有几位国际学生一起前往寄宿家庭。
还好迦文英文好,从幼儿园就开始学英文,以前也有外教跟着陪练,出国前也跟当时在北大读博的表姐在新西方上了一个学期的口语,是国际名校思塔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大卫教授,这位大卫老师远看很像港台某知名明星谢廷风。当时迦文就觉得那个老师实在太酷了。为了帅哥老师,迦文学习口语无比努力,总是挣着在课堂上抢答,为了吸引老师的注意力。当然,她现在也不记得那位老师长什么样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确实是幼稚可笑。
这位红发露西老女人十方热情,带着浓重地澳洲腔与大家打招呼,“Gooddayeveryone(Goodday相当于hello,澳洲当地人比较爱用)“接到迦文和几位留学生后,就把他们招呼到一辆面包车上。这一次有来自中国,中国台湾,中国香港,韩国,日本等八位留学生。大家也都是面面相觑,还都在调时差,也没有心情聊太多,就是互相“Hellohowareyou(你好,你好吗?)”寒暄一下就了事了。
面包车一路上从机场开到郊区,别的留学生已经昏昏欲睡,但迦文一上车就变得异常精神,好像打了鸡血。一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都是一片绿啊,有种好似来到人间净土的感觉。迦文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好似棉花糖,国内当然也有蓝天白云,但国内环境污染比较严重,所以一般看不到如此蓝的天。一路上都是一排排绿绿悠悠的树,像极了电脑屏保,确实让人看着心旷神怡,不愧是被称为“躺在羊背上”的国家,有这样好的自然环境,人自然也会变得慵懒散漫起来。
面包车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左右,一一送完其他留学生后,最后来到迦文寄宿家庭的家(hostay)。这个学校虽然是国际学校,但并没有在学校寄宿。而是由周边的居民申请做国际学生的寄宿家庭,学校每个月从学费中抽出一部分给寄宿家庭,对于当地人来说也算是格外的收入,所以很多当地人也都愿意做寄宿家庭。
迦文的寄宿家庭是一位澳洲当地人,女主人蓬头扣面地跑出来迎接,感觉也是五六十岁的样子。男主人也是当地的澳洲人,白白胖胖,手拿酒瓶,憨憨地傻笑。他们也比较热情地招呼迦文,房子在澳洲当地来说不算大,有个杂草丛生的泳池。在澳洲房子有泳池是标配,并不是很有钱的人家才有,而是很普通的家庭也可以有,特别是在布里斯班这个号称“阳光之城”的国家,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个泳池。
寄宿家庭很热情地帮助迦文把行李搬下来,又介绍她到她的房间,一个小屋子,晚上煮了意大利面,他们很晚才吃饭,大概8点左右,迦文肚子饿得不行。大家互相寒暄,他们很好奇迦文在国内的生活,也都很惊讶迦文的英文说得很不错,虽然才刚来澳洲没多久,他们说之前接待的日本短期交流生几乎无法交流,因为英语实在不好,但是和迦文交流起来就没有障碍。
迦文也很开心到了一个新环境,因为小时候也经常一个人旅游,参加夏令营等,所以适应能力还算是比较强的,而且还有新鲜感。吃完晚饭后,已经是9点多,由于过去24小时都在奔波,迦文也比较疲倦,就早早入睡了。那天晚上她听到一种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动物,一直在屋顶上闹腾着,发出很尖锐地叫声,一下子把她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想想她在国内的生活,又看着现在这个小屋子,往窗外望去看到很多树和枯叶,伴随着各种鸟叫的声音,清晨的阳光慢慢从窗户洒进来,仿佛置身于小森林一般,恍如隔世,想想下个月就是她16岁的生日,她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度过,有点兴奋,有点惊喜又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