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楚石竹的声音微微有些改变，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哽咽，却又不像。

“真的？！”楚梓玉几乎跳了起来，急忙到，“你能给我讲讲我娘的事么？”楚家从未有人细讲她娘的事情，问他们，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个话，连具体的面貌都形容不出，如今竟有另外的人说认识她娘亲，那是不是……知道她娘亲的事情？

楚石竹看着楚梓玉那灼灼的双眼，里面的期待与激动让不忍拒绝。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与她讲……应该没事吧？他……已多年未提起这些事，却日夜想象，若再不与人诉说，只怕真要抑郁而死了。

“好……”楚石竹点头。

天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漆黑的夜，无半丝月光。

皇城上方，楚天歌和慕离落两人站立半空，夜色对他们来说恍若白日，血族与生俱来的清晰远视让他们将皇城四周所有动静收入眼底。

“陈家，看来是多活两日都不想了。”楚天歌冷冷说道，对于陈萧的行径，说不怒是假的。若不是楚石竹本就向着楚家，若不是自己已非以往的楚天歌，楚家怕真是要糟了。

先凭借楚石竹将楚梓玉引出去，再靠着楚梓玉对楚天歌的重要而引楚天歌前行，想着，楚天歌即便再高功力，也不会看着楚梓玉死，只能束手就擒！最后，挟楚天歌威胁楚会清。毕竟，这东璃，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儿童，谁都知道，楚天歌在楚家的无上地位，怕是让楚会清拿命去换都是可能的！

只是，本是环环相扣，几乎完美到极点的阴谋，却因着陈萧错看了楚石竹对楚家的忠贞，错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楚天歌！

“既然歌儿不喜欢，灭了便是。”慕离落血色左眼红光闪烁，只要惹了楚天歌的，他慕离落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皇宫那个，不过是个开始……

“先等几日，这么轻松地灭了，可就看不见好戏了……”那赌坊的银子可还没到手，她要的是陈萧亲眼看着整个陈家一点一点毁在他自己的手上！

她楚天歌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做不来怜悯同情的事。连孔子那么有学问的正直到为人师表的人当初都教育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如此经典名句，她楚天歌岂有不遵从之理？不仅要遵从，还要深入遵从才是！

城东郊外，楚会清负手而立，看着一地尸首，脸上带了些许惋惜与无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你不杀人，别人便来杀你。算得上高手的他，本不该与这些人计较，然，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他也只能选择将他们杀死。只可惜了这一百余人好手，本都改是江湖豪杰，怎奈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

拍了拍有些皱褶的衣摆，楚会清打了个哈切，转身，往城门方向走去，嘴里顺便还不轻不重地念叨了一句：“天色不早，大家还是都洗洗睡吧……”

身后，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黑衣人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