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喝热水,切忌不要再受寒,多歇息,只不过此法子慢了些,且夫人得多忍耐。”大夫观了下苏锦烟面色,又迟疑地问:“夫人可是夜里常踢被子?”
闻言,尉迟瑾立即去看她,眼里不可思议。
“”
这种幼稚的毛病苏锦烟从小就有,长大后也很难改,尤其怀孕后有时贪凉就不自觉地将被子踢开。以前在国公府因时常谨记这事便也没闹过什么笑话,可后来离开国公府,又故态复萌。
这会儿被人当众说出来,饶是苏锦烟再镇定也难免老脸一红。她支吾地“嗯”了声,勉强算承认。
“我观夫人有些寒症,恐怕是多年积成的,这可不好。”老大夫义正言辞指着:“这习惯得改。”
“是。”苏锦烟认真点头,垂着眼皮,模样看起来反省得极深刻。
等大夫一走,尉迟瑾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夜里爱踢被子?”
苏锦烟面色镇定:“人之常情。”
“这如何是常情了?”尉迟瑾薄唇渐渐勾了起来,眼里打趣意味十足。
苏锦烟别过脸,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
闺阁女子从小就被嬷嬷们教导,无论是吃饭、行走、睡姿都极其严格,哪里会容许踢被子这样的毛病,万一日后家去了夫家,夜里与丈夫睡得好好的,突然将被子踢了个干净可如何是好?
但苏锦烟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嬷嬷教导的其他事都能做的极好,就是这踢被子的毛病从小改不了。
但她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结,片刻后又睁开眼睛:“尉迟瑾,大夫说我得多歇息,你”
她盯着尉迟瑾,眼里送客之意明显。
尉迟瑾依旧噙笑,伸手又探了下她额头,接过霜凌手上的热巾搭在她额头上:“行,你好生歇着,我晚些来看你。”
末了,竟还十分自然地揉了揉苏锦烟的脑袋,而后出门了。
“”
苏锦烟又继续睡了一觉,醒来后却见霜凌面色带笑。
“遇到什么事了,”她问:“为何这般高兴?”
“小姐,”霜凌走去桌边拿了封信笺过来给她:“您看看,这是什么?”
苏锦烟起身靠坐在床头,接过信打开,里头是一封邀请函。正是江南造办局的人写来的,邀请她于下月中旬去定城参与皇商竞选之事。
确实是个好消息!
她等了多日,总算是到了。不过却有些疑惑,原本还以为要努力走一番门路,却不想竟直接写信来邀请她。
这是谁帮了她?
苏锦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六叔,毕竟六叔在生意场上人脉极广,但很快又否定了。六叔在做官之前只是商客的身份,关系即便再广,要想结识内务府造办局的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隐隐地,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顿时,心底像淌了水一样湿漉漉地沉重。
傍晚,苏锦烟听说尉迟瑾回来了,还听说他身上流了许多血。
苏锦烟彼时正蔫蔫地躺在软塌上,拿着书卷打发时间,闻言,动作顿住:“他受伤了?”
巧月正在收拾东西,说道:“奴婢也是听后院的六子说的,说世子爷今日去打猎了,回来满身是血呢,看着都吓人。”
苏锦烟缓缓坐直身子,视线仍是停在书卷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去。
少顷,她暗叹一声,算了,还是去看看他吧。
尉迟瑾回府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他这会儿已经将外袍都脱了,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衣衫是白色的,也浸了血,看起来就格外骇人。
他站着等丫鬟们抬水进浴室,就听见外头说话的声音。
很快,门被推开,苏锦烟进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
倏地撞见她关切的神色,尉迟瑾愣了下,原本想说不是我的血,话到嘴边立即拐了个弯:“嗯。”
又问:“你怎么过来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伤哪里了?”苏锦烟走过来,但闻着血腥味又皱眉不适。
“你别过来,”尉迟瑾退开几步,吩咐丫鬟将门窗都关上,免得凉风吹进来冷了她,然后才道:“我先将身上的血洗了再与你说。”
说完,他赶紧进了浴室。
苏锦烟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尽管不想承认,但听见他受伤且浑身是血,心里还是揪了下,不过来看不放心。
她耐心在外间等着,听见他将丫鬟们都赶了出来,于是走过去问:“尉迟瑾,你一个人行不行?”
里头传来尉迟瑾调笑声:“那你进来帮为夫可好?”
“”苏锦烟干脆又走到外间坐下。
过了一会儿,尉迟瑾换好了衣裳才出来。
苏锦烟道:“我让人去请大夫了,回头给你看看伤势。”
“可我现在伤口就很疼,”尉迟瑾道:“你要不要帮我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
“你以前不是也帮我上过药吗?”
苏锦烟想起他曾经两次受伤都是她帮忙上的药,其中一次伤口从肩膀到腋下,实在骇人得很。心中一软,便点头答应下来。
尉迟瑾将婢女们撵出去,而后就这么站在苏锦烟面前张开手。
“?”苏锦烟疑惑。
“看伤口不需要解衣裳吗?”尉迟瑾不怀好意道:“我不方便动作,你来。”
忍了忍,苏锦烟上前帮他解开衣衫,边问:“伤在何处?”
“背上。”
苏锦烟又扯开了些,露出他后背,见上头干干净净,又问:“背上何处?”
“你往下就看到了。”
于是,苏锦烟又扯开了些,都快到腰的地方了,再问:“到底在何处?”
“再往下。”
苏锦烟缓缓抬眼对上他笑眯眯地桃花眼,这才回过味来她这是被尉迟瑾耍弄了,他根本就没受伤。
她板着脸将衣裳带子扔给他,而后一言不发转身走。
“锦烟,”尉迟瑾赶紧拉住她的手:“你心里关心我是不是?”
“尉迟瑾,”苏锦烟面色不虞:“有意思么?”
“有。”尉迟瑾定定地看着她道:“我想要你关心我,在意我。”
“这只是人之常情,换做任何人受伤总要关心一二。”
“那是否任何人受伤你都会帮他们解衣裳看伤口?”
“”
“锦烟,”尉迟瑾笑,将她拉近了些:“你分明是在意我的,为何要否认?你在担心什么?逃避什么?”
苏锦烟别过脸,躲开他灼热的目光。
“锦烟,”尉迟瑾又说道:“你担心的那些,不会发生,你曾经害怕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嗯?”
苏锦烟蓦地转头,神色淡漠:“尉迟瑾,你想多了。”
她模样倔强,可尉迟瑾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也不想将她逼得太紧,遂换了话头:“锦烟,你身子好些了吗?”
“我给你猎了一只白狐,毛色纯白雪亮,乃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回头我让人处理了,给你做斗篷好不好?”
苏锦烟手被他握着,仍旧没说话。
“锦烟,我虽然没受伤,可我今日确实遇到了危险,”尉迟瑾说道:“追白狐之时,遇上了猛虎,差点命丧虎口。”
闻言,苏锦烟眉间一动,这才低低地问:“然后呢?”
“我用匕首扎了它眼睛,趁机脱身。”
“以后不必这样,”苏锦烟不自在地道:“我不缺毛皮。”
听得她软了语气,尉迟瑾眼里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老实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宝宝们,更迟了。大腿初又搞了个预收《娇小姐与糙汉将军》,真香打脸的故事。如果宝们喜欢的话,就收藏下哈,文案如下:
精致娇气大小姐×粗犷威武大将军
七年战乱平息,穆晁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战神,小皇帝为了讨好这位兵权大握的将军,将京城第一美人给其赐婚。
听说这位大将军曾生吃狼肉、饮人血,且长得凶神恶煞。
当事人顾菱贞:瑟瑟发抖QAQ
顾菱贞千娇百宠长大,穿最好看的衣裙,戴最时兴的首饰,吃最精致的糕点。如今要被送去偏远的苦寒之地成亲,她哭了几天几夜。
穆晁得知此事,嗤之以鼻: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绣花枕头罢了,谁稀罕!
后来,狠狠打脸了!
娶了媳妇后的穆晁,日子翻天覆地变化。
衣服不再经常破洞了,饭菜也越来越香,最重要的是夜里还有娇娇软软的媳妇暖床。
日子滋润。
直到有一天,他听见媳妇跟丫鬟低低哭诉:“整日对着个冷冰冰的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家去。”
向来泰然自若的大将军,第一次慌了
我从一代战神堕落成妻管严的那些年
排雷
1、谣言澄清:男主不凶神恶煞哈,是个英俊勇猛的大将军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