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这个地方,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有许多的平房一院连着一院,上面挂着醒目又落寞的圆圈圈住的一个大大的“拆”字。这里的主人早已领到了拆迁款,入住了新宅子,这里一片荒芜啊!
「莫不是走错了路?」
他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正确无误。
他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又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个只有零落几盏灯的巷子,在一栋只有五层楼三个单元的独栋楼前站住了,这里就是樊姐让他来的地方,他抬起头看了一下,二单元三楼有灯亮着,也是唯一的有灯的窗子,正当他抬头还在看的时候,那扇窗子打开了,探出了一道倩影,朝他招手,并喊到:
“上来啊!姜片。”
若不是她喊出声,再这样漆黑的夜,孤寂的楼里,他绝对会以为是女鬼在朝他招手。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跑上去,咚咚咚……地敲门。
樊六霄打开门,朝他身后探看,疑惑地问:
“是有人追你吗?敲门如此急促!”
姜辰朝她耸了耸肩,眨了眨眼睛,再吐了吐舌头,神秘兮兮地说:
“你这里难得见一个人,倒是处处有鬼啊!吓得我赶紧跑上来了。”
姜辰进了房子,此时的樊六霄的穿着打扮,很是清爽,很是漂亮。她的头发随意弄了一个丸子头,再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衣,像极了初进城打工的朴素妹子。吸引着姜辰的目光多看了她一会儿,他不禁地说:
“难得见到樊姐如此简洁、素净的打扮,似乎眼睛更明亮了,皮肤更白净了呢!”
樊六霄俏笑着指了一下他的额头,说:
“是你的嘴更会说话了!我也没有见过自己这般打扮,有七八年的光景了,你看这个眼角,都有了可怕的鱼尾纹。”
姜辰环伺了一下房间,看到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必用家具,跟她那些奢华的家,直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皇宫与寒宅。
姜辰转了一圈后,坐在了小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樊姐来切入主题。
她端了两杯茶走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悠悠开口:
“这个小房间,看起来更加让人心安、踏实。不像豪宅里,空间太大,反而让心惶惶不安,没着没落的。”
姜辰看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试着说道:
“樊姐,上次服装发布会,我按以前敲定的计划,一步步成功实施了,谁知结局如此反转啊?”
樊六霄双眼灼灼有光,答非所问地说:
“姜辰,你看到这个房间,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樊姐,上次的事真是蹊跷,明明是这样的,偏偏又是那样的……”
「你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樊六霄打断了他的话,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
“姜辰,这个房子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爸爸,只有一个单亲妈妈,和她所疼爱的女儿。从走出这个房间,走向求学的每个阶段,缺乏安全感的我总是自卑,又卑怯。”
姜辰的思路终于从服装发布会走出来了,他看着真诚又真实的樊六霄,问:
“后来,你的妈妈呢?”
“我的妈妈……来,姜辰,我带你去她的房间,看看她照片上的样子。”
他们来到了一间卧室,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相框让他看,他的眼里出现了一位明艳又温柔的女人,他轻叹了一声:
“又是红颜薄命人啊!”
樊六霄接过相册,用手婆娑着相片,声音哽咽着说:
“妈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得了不治之症,很快就撒手人寰了。
在她离世的最后一刻,她告诉了我爸爸的事,让我去找他。
然后,取下了她挂了一辈子的玉坠,说这是我们父女相见的信物。那玉坠的上面刻着他们名字的声母:Fn爱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