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已经知道他和贺翊是协议结婚,想必是告诉付小娟了,付小娟怕他吃亏,特地来探探风。
想到这里,沈听白轻轻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贺翊他…对我很好,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的。”
要是真被付小娟发现什么端倪,他就没办法留在贺翊家里了,他虽然对付小娟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可这么多年了,并不是很想住在家里。
付小娟看着他的神情不似作假,这才舒了口气:“那就好,小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就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我终归觉得又没婚礼又不和家里人打招呼的,总怕你委屈了。”
沈听白淡淡地摇了摇头。
付小娟担忧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你说你,这刚回来就和小翊回家,也不在家里住一晚上,我这么久没见你,总想着你,你多回来看看我呀。”
“唉,小的时候才桌子这么点高,这一眨眼都比我高一个头了,错过了那么多,真是觉得好遗憾。”
沈听白抿着唇,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吃完饭,沈听白下午还有课,便先离开了。
付小娟从吃饭到沈听白要离开,目光也一直黏在他身上,直到沈听白的身影消失,完全看不见。
她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对面沈听白坐过的位置,用过的餐具,脸上颇为落寞。
良久似想起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了药,借着手边的水一起喝了。
如果沈听白在场,或许能认出那两种药分别是利培酮和奥氮平。
沈听白上完了下午的课,按照习惯准备去研究室待一会儿。
没了系统和任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仿佛没了什么目标或是动力,只有学术研究能给他带来满足了。
“你好,请问你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吗?”有个人蹲在小道旁边的草坪上,眼巴巴地望着沈听白。
他说着蹩脚的普通话,长着一张混血的脸,表情有些羞涩。
沈听白几乎是俯视他:“我是,怎么了?”
那人听到沈听白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站起来道:“你好,我是从法国来的交换生,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去…嗯…生物系二楼大教室吗?”
沈听白听着他有些拗口的普通话,淡漠道:“你要去上生物课?那抱歉,你已经迟到了一整节课。迷路了不会找其他经过的同学问路吗?”
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中文不太好,不太敢…”
“没有,说的挺好的。”沈听白收回目光,打算离开。
那人连忙喊住他:“我迟到了一整节课,那怎么办?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有人就告诉我,那个生物系的沈教授可凶了!老师,我该怎么办?”
沈听白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里斯,法国人。”
沈听白点了点头:“沈听白,你旷了一整节课的生物学老师。”
莫里斯愣了足足五秒钟,仿佛石化,五秒之后,莫里斯开始哭泣:“哇!!!对不起沈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旷你的课的哇!!!!”
沈听白从来没见过有学生知道自己旷课了当场潸然泪下的。
虽然莫里斯也不是真的流泪,但…
沈听白感受到了他的伤心。
莫里斯:“沈老师,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哇,我来这里第一天上课就旷课了,我好难哇!!!!”
沈听白无奈地叹了口气,遇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种的。
“我的课不点名,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上没上课。”
这话的意思是,沈听白打算放他一马,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作为法国人的莫里斯听不出来沈听白话里的意思,继续哭哭:“沈老师,你都在这里看到我了,我肯定是旷课了啊,哇呜呜呜呜怎么办啊!救救我。”
最后的救命还说起了母语。
沈听白看着他可怜兮兮撒泼打滚的样子,微微浅笑:“好吧,你去找班主任,问问他怎么办吧。”
毕竟交换生第一天上课,没安排学长帮忙带个路熟悉环境,也是班主任的失职,而沈听白也不会扣他的学分。
可莫里斯以为沈听白要让他去班主任那里“领罚”,对于他这个中文不太好的人来说,任何的不直截了当的话,都是另外的意思。
于是莫里斯转过身,蹲在草坪上继续哭:“哇!!!!妈妈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哦,我亲爱的母校,对不起我马上就要被退回去了!我真是个废物!”
沈听白看了他一眼,虽然莫里斯很难过,但没有到落泪或者寻死觅活的地步,过一会儿应该自己就好了。
于是沈听白抬步就打算离开。
“哎哎,沈老师,沈老师!”莫里斯看沈听白要走,他连怎么找班主任的路都还不知道,正要问他。
“沈老师,班主任的办公室,怎么走?”
沈听白:“沿着这条路走到食堂,往左边到行政大楼八楼818。”
莫里斯“哦”了一声,然后接着哭:“哇哇哇哇!!!”
沈听白摇了摇头,正要离开,身后传来贺翊的声音。
“沈老师,下课了吗,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像很在意付小娟,其实只是妈妈丢了孩子太自责,精神有一点问题,但她不会伤害小白的可以放心哈,齐川也不是丢了立马领养接上的,是付小娟病了之后怕病情更严重下去不得已(齐川对不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