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当时的情境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渠道可以出国,也只有詹永明有能力将这一家三口办理到国外。
能将这些人捆在一起的未必是共同的利益,也可能是互相的把柄。
也就是说,詹永明当时就是要对她痛下杀手的,让她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依傍,这样才能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
而韩月娇应该是掌握了詹永明戕害周穗的证据,所以她才能带着全家堂而皇之的享受詹永明的庇护。
想的越多,周穗越能够理解表哥当年所面临的处境,无论是从金钱,地位,社会关系,表哥都没有任何的把握将她全须全尾的救出来。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孤注一掷,赌上自己的前程,将她从那个泥潭中拉了出来。
想到这里,周穗忽然多了一层忧虑,想起来正在进行的那个疗养院项目,打电话给尚时序说:
“哥,将那个正在进行的疗养院项目停了吧,钱我们自己出,别让他们接触到任何的客户资料。”
尚时序有些犹豫,问她:“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项目已经进展到一半,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的话,在招投资商是件很难的事情,而且也会有一定的经济损失。
周穗并不是那种做事莽撞的人,她这么决定一定是有原因的,尚时序愿意听一听他的想法。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他们和一些器官买卖的境外势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是觉得他们接触我们这种私立的医疗机构可能会有风险,当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周穗说。
按照之前的项目计划,李梓歌会成立一个医疗科技公司,会在他们的疗养院内部设一个实验室。
“如果现在停下来的话,损失可能会高达上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也可能影响我们在业界的信誉。”
尚时序明白周穗的顾虑,但是身为他的律师,也有必要提前预告一下可能会面临的风险。
“我想好了,我不后悔这个决定。”
对周穗这个守财奴来说,钱当然是很重要的,但钱在人情和道义面前却是最不重要的。
“钱没了可以再赚,信誉只要不是坍塌,也可以慢慢来弥补,我只是不想用任何一个病人的风险,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别人的心头肉。”
尚时序是那种执行很强的人,身为公司的高管,在面对公司的重大决策时,他向来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并且毫无条件的为周穗的决定兜底。
这次也一样,听完周穗的陈述后,他登时说:
“我手头还有两到三个分供应商。我去问他们能不能够增加投资比例。这个项目。完整的坐下来,这样的话可能只会损失透气的百分之30预付款。”
“哥,你怎么这么好?”
“不是我好。而是你值得别人对你好。”
尚时序轻轻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
“其实这个项目我早就不想做,他们一直想要复刻病历本,我们这边始终没有同意。如今终于结束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