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安静沉闷,时不时听见狱卒走动,沈硅垚抱着膝盖,靠住栏杆,与喻青青对立而坐。
“也不知道周莲哥他们怎么样了,见到好好没有......”
正想着,外面传来轻微谈话声。
“哟,又来送饭啊。”
一人推着车,经过狱卒,将车上的饭按人头分发。
“诶?那盒饭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旁边的狱卒冲他使眼色,“笨,这一看就是监狱长的。”
“原来如此。”受训的狱卒一拍脑门,让开了道。
送饭的人推着车,经过沈硅垚所在的房间,然后自顾自地向前走。
不过十几分钟,那人又折道,只是饭车已空。
喻青青正打着盹,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动静,她睁眼,瞧见沈硅垚扒拉在栏杆中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送饭人的背影。
“喂!你等等!”青年贸然开口。
送饭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脚步加快,迅速消失。
“你怎么了?”喻青青打着哈欠,走到青年身边。
“刚刚那个人身上有香味。”
“香味怎么了?”
“我在好好身上闻到过。”
喻青青忽而皱眉,“你说公主殿的熏香?”
见沈硅垚点头,女孩疑惑更甚。
“可是那人身上怎么会带有公主殿的熏香?”
“难不成......”
两人四目相对,从彼此脸上看出震惊。
“难道...她被关在这里?!”
沈硅垚平复好心情后,开口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确认一番。”
“你要怎么确认?”喻青青反驳,“咱俩现在可是囚犯,什么也做不了。”
“你的玉槌还在吗?”
“当然。”
“那就好办了。”沈硅垚起身,附耳道了几句。
喻青青神色不定,“这能行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搏一搏了。”
栏杆外,狱卒正值换班,突然听到有人高呼救命。
“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狱卒们互看一眼,相继跑向声源处,只见沈硅垚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沈侍卫?!”有人认出,神色俱变。
“这是怎么回事?”
喻青青揉着眼睛,啜泣道:“沈侍卫吃了中午的饭菜肚子疼,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狱卒诧异不已,“我们也吃了啊,怎么我们没事?”
“我瞧那饭车上的饭菜也不一样啊。”
喻青青找话试探,狱卒们听到此话,表情一变,也不再追究。
“还请各位大哥帮忙,将沈侍卫抬出去诊治。”
“这......”
狱卒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喻青青急了,跺脚道:“你们要眼睁睁瞧着他死吗?!”
“监狱里闹出人命,想必你们也不好交差吧!”
听到此话,狱卒们不再犹豫,接二连三挽起袖子,要合力将沈硅垚抬出去。
不料砰的一声,有人率先倒地,其余人正要呼救,沈硅垚骤然睁眼,用手捂住他们嘴巴,喻青青抡起玉槌,往后脑勺一人一下,很快,地上便倒了一排。
“换衣服!”沈硅垚当机立断,将狱卒的衣服脱下,扔给女孩。
喻青青揪着鼻子,对充满酸臭味的外衫一脸嫌弃。
“姜好好,等我找到你,我定要你好好报答本小姐!”
俩人佯装成狱卒,将晕倒众人关在房间,随即出门,循着送饭人经过的路走。
“喂,不管怎么看,这儿都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姜好好会在哪?”
沈硅垚脚步一顿,“也许好好不在外面这些房间。”
“那她会在哪?”
“喻四小姐,我们还没看过监狱长的房间。”
喻青青眼皮一跳,“你疯了,即便我俩穿着狱卒的衣服,可但凡和人接触,必定会暴露,更何况,那人还是监狱长,突然出现两个生面孔,不是自曝身份吗?!”
沈硅垚眼眸低垂,似在思量,半晌才接话,“可这是监狱里唯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潜进去。”
他见喻青青转着玉槌,迈步向前,不由疑惑。
“喻四小姐,你这是?”
“反正我俩现在是队友,横竖出不去,你又是个死脑筋,我只能被迫帮你一把了。”
天渐渐黑下,监狱一头,一道上了防护门的房间,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握着汤匙,小心翼翼喂地上被锁链拴着的女孩。
“殿下,您就吃一口吧。”
“放开我!”姜好好神情激动,双手被缚,她不断挣扎,晃得锁链叮当作响。
“是谁让你绑我的!”姜好好瞪眼瞧他,“是不是那个妖妃?!”
“公主殿下,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好好呸了一声,“我迟早要向父王揭穿那女人的真面目!”
忽然,监狱长蹲在她面前,一手掐住其下颌,用力掰正,迫使姜好好张嘴。
“殿下可要乖乖吃饭!”
他挖起一大勺,拼命往女孩嘴里灌,姜好好被呛,喷了男人一脸。监狱长表情震怒,一把抓着女孩的头发,威逼道:“你是公主又如何?到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反正不久后整个王宫就是贵妃娘娘说了算,到时你和你那位父王都得滚蛋!”
“你胡说!”姜好好目眦欲裂,气得浑身发抖。
“是不是胡说,咱们姑且走着瞧!”
哐当一声,门外传来巨响,监狱长不耐烦地扭头,骂骂咧咧,“谁啊?!”
“监狱长!”一个狱卒冷不丁从外闯入。
“怎么了?这么慌张,成何体统?!”
“有、有人越狱!”狱卒大汗淋漓的报告。
“你说什么?!”监狱长一听,当即往外走,快到门口时,瞥见狱卒,不由皱眉。
“怎么没见过你?哪个区的?”
“三区的。”狱卒说。
监狱长眼神微眯,“那怎么陈尧没来,反倒让你来汇报?”
“陈队在忙着追捕越狱的囚犯,没时间来,这才让小人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