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刃，中山，陆敏三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听着菜柰慢条斯里地讲述着故事。

故事结束，仿佛余音绕梁。

凌刃低着头仿佛还是没有从故事中走出来。

菜柰已经站起身来。

“三位身上都是血，不如让我夫君带你们去洗个温泉吧。”

菜柰这样说着，眼睛笑成了长长的月牙。

像是刚才的故事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

作为主人，怎么能让客人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

她或许是这样想的。

无名也推门进来。

“带客人们去外面洗澡嘛？”菜柰笑着说着。

无名微微点头，故意用黑发挡住自己哭红了的眼睛。

无名没有说话，独自开门走了出去。

凌刃三人也跟了上去。

房间中只剩下菜柰一人。

菜柰慢慢站起身来，将茶杯收起，放到洗碗池中，将水开的很大。

大到盖过自己的哭声。

菜柰蜷缩在地上。

一向带着慈祥笑容的她，蜷缩在地上痛哭着。

慈祥的笑，实在太累了。

无名点了根烟，带领着三人在夜幕下的街道上走着。

凌刃低着头跟在后面，像是要说什么似的，又停下了。

来到一家街边的家常的温泉店。

陆敏走进女汤，凌刃中山和无名走进男汤。

男汤和女汤只隔了一面木墙。

陆敏脱下衣服，慢慢坐到池子里，她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洗澡，有些变扭。

倒不是其他女客人的目光，是这里的水。

和这么多人同用一池水，这让陆敏感到无比艰难。

陆敏终于忍不住，猛地从水里跳起，走到了岸边。

抱着自己，心里感到十分恶心。

其他女宾也都注意到了她。

都将目光投向她。

“这个女孩真是奇怪呢。”

“感觉有洁癖的样子。”

“不过你看他，胸好大啊，真羡慕啊。”

女孩议论着陆敏。

陆敏只是低头，让蒸汽慢慢将自己掩盖起来。

另一边凌刃和中山坐入池中，看着一旁的无名，椅在池边，用毛巾盖在眼睛上，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披散，像是睡着了一样，像是死了一样。

热水却丝毫没有让他苍白的皮肤有一点点血色。

“我女朋友的公司说，在江离的血中提取自愈因子需要72小时，所以理论上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去搞清楚康维到底想要什么，并夺回血样。”凌刃这样说着，说完便低下头去，陷入沉默

“凌刃少侠，你在想什么？”中山用不标准的中文问着凌刃。

“陆敏说武侠不存在了，无名说武士道死了，如果都是真的”

中山也无法回答。

“这就是事实。”

男人的声音传来，是无名，仰着头，毛巾遮住双眼，这样说着。

中山无言以对，慢慢低下头。

“不是这样的。”凌刃这样说着：“我看过很多伪善的名门正派，很多干过可怕事情的大侠，天朝的武林确实，确实也很黑暗，但是我觉得只要一个人有侠义之心，只要我不变侠义之心，武侠就不会消失。”

“你想一个人对抗一个世道吗？”无名仰面说道。

“这不才是侠义之事吗？”凌刃说道。

无名也不再回话，仰面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