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王医生说我老婆情况很危险，让我选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老王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别急，我让洛城去接张医生了，他是全科医生，老张跟娜娜配合，一定能保嫂子母子平安。”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特别是听到产房里，老王老婆那一阵高过一阵的痛苦的喊叫后。

安慰了老王几句，洛城带着张正军推门进来了。

“张大夫，你可要救救我老婆孩子啊！”看到张正军进来，老王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赶紧起来，人我一定会救，你别在这里添乱。一边等着去！”正军说完冲我点了点头，就进了产房。

“嫂子叫什么啊？”

“暖暖”

“孩子名字起好了没啊？”

“还没。”

“那好，你也别乱想了，赶紧给孩子起名字吧。”我拍了拍王大厨的肩膀，跟他聊天尽量舒缓他的情绪。靠，没想到当爹的过程还这么复杂。也不知道我啥时候能当上爹。

娜娜和正军前后脚进去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出来要了一次热水，一次巧克力，就再也没出来过。产房里，不断传出暖暖痛苦的叫声，有时候还能听见娜娜鼓励她的声音。我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

我环视一圈，等在医务室里的人有不少了，左雨，曹静还有白震跟洛城几个，青菜跟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还有晓倩，无轩跟小温。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或坐或站等在那里。

快五点的时候娜娜抬着手从产房走了出来，一次性无菌手套上沾了淡淡的血渍。表情严肃的说:“产妇的宫颈已经开全了，本来胎位不正，我们导正胎位后，胎儿也进入骨盆，可孩子就是下不来，现在胎心过快，如果再不做决定大人孩子都要出危险的。”

厨师老王已经惊出一头冷汗，听起来挺危险，但好像也不太明白娜娜的意思。

“娜娜，我一句不懂，你简单解释下。”我问娜娜。

“就是说，孩子已经从子宫进入骨盆。暖暖的宫颈也开到最大。孩子跟妈妈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生了。但由于未知的原因，孩子生不下来。这里器械不足，做不了X光，所以不知道胎儿现在的状况。加上羊水已经破了，胎儿的心脏跳动速度过快，我们准备进行剖腹产。”

“那就做吧！何大夫，你一定要抱住我老婆孩子啊！”王大厨激动起来又要跪，我一把拉住了他。

“只要是手术就会有风险，女人生孩子就像去鬼门关走一回。我跟张医生会尽力保他们平安的。”娜娜说完扫了一眼屋里的人。

“杨晓倩在吧？”

“我在这里，娜娜姐！”晓倩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洗手，消毒，换衣服进来帮忙。”

“好！”

“我们要开始做手术了，闲杂人等都出去等着。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娜娜说完就回到了产房。

我们这群门外汉赶紧从医务室退了出来。此时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暖暖要生孩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涌到医务室这边，见证灾变后第一个婴儿的出生。我问洛城要了盒烟，递给老王一根。“没事儿，好事多磨，来一根！”我给老王点上烟，他狠狠吸了两口，重重点了点头。

五点半的时候，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生了，生了！”老王蹦了起来。等候在医务室门口的人群也一阵欢呼，大家都围着老王恭喜他。

一会儿，杨晓倩从医务室探出头：“王大厨，喜得贵子啊！记得发红皮鸡蛋给我！”

“我有儿子啦！我当爸爸了！”老王疯了一样的又跳，又叫。

听到孩子降生的消息，迎着初升的太阳，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看到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