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凌安摇摇头道:“最古怪的还是这崔府的内殿。它的墙上看似摆满名家字画,可真正懂字画的人,特别是这种比较讲究的世家,尤其在意风水一说,都知道字画不能随便乱摆,否则会导致流年不利。”
“而这崔府反其道而行之,将满屋字画胡乱摆放,显然是在欲盖弥彰,背后定有什么秘密。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想着自己与李二一家的交情,凌安也觉得自己有义务将此告知给他,再请他定夺,好做准备。
太极宫中,立政殿里,李世民正在郁郁不安的喝着酒,脸色看上去似乎有点烦闷。
“你这是……陛下怎么有这闲情雅致,独自一个人饮起酒来了?”长孙无垢刚回到宫中,便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由笑道。她听说最近几日,每一桩事情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想来陛下应该是高兴坏了。
吐谷浑已经如凌安所料之策分崩离析;而那倭也人已经带着用活字印刷书印刻好的佛经和僧人回到了倭国。农产旺盛,香水大卖,长安经济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一切事情都沿着他们预期的轨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李世民闻言,抬头,撑着略有些迷离的眼神道:“原来是观音婢回来了,正好,来来来,陪朕喝喝酒,咱俩,可好久没有对饮过了。”而后,他立马帮长孙无垢斟满了酒杯。
长孙皇后走上前去,发现李世民的眼中满是疲惫,似乎没她意料中的那么开心。她不免有些意外和心疼道:“如今大唐发展的正好,陛下为何青天白日的一个人在此借酒消愁呢?”
“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叫上我兄长或者是房大人,杜大人,程将军,李将军,秦将军他们来陪着?”
“他们········”李世民的眸光暗淡了下来,摇头叹气,举起手中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这件事也不是突然发生的了,是一直都有的。他们几个老臣啊,到头来终究是让朕做出一定的牺牲和退让和委屈求全的姿态,说什么待来日朕把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再徐徐图之……”
“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朕现在·······朕已经忍了快四年了啊!今日早朝?那几个世家大族又是在字里行间提溜着朕,田地财富该给的给了,爵位世袭。可他们却步步紧跟,得寸进尺。你说,哪有像朕做的这么憋屈的皇帝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全对朕面提耳命说什么中庸之道。想来如今,朕手下竟没有一个能让朕……施展大略的……嗝——”?这种话他平时轻易之间不肯说出来的,可见李世民此时竟有些微醺了。
长孙皇后眸中满是心疼,但她仍疑惑道:“陛下,此话何解?这几位肱骨大臣可都是天底下顶聪明的几个人啊。他们就没有一个法子可以制衡住这几大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