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师傅听得双眼冒光,眼神在路面和后视镜之间来回提溜,看着跟眼球剧烈震颤的二百五似的。
冯佳佳想着反正她明早要是没断片,横竖也是要跟自己索命的,索性也懒得拦了,还顺带不嫌命长地问了句自己一直想问但不敢问的:
“那赵榈呢?赵榈也不是好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顾南原本醉意朦胧的眼神陡然变凶,她恶狠狠地朝冯佳佳吼道:“你不许提他!”
“好好好,不提。”冯佳佳举双手投降。
顾南平时调侃自己前男友比吃饺子蘸醋还随便些,唯独这个叫赵榈的她一直都避而不谈。
冯佳佳也只在大一刚和她熟络时听她说起过这个名字,只知道这人是她高中时的同桌。
到了大学还念念不忘的同桌,要么就钱在人那,要么就心在人那。冯佳佳于是半开玩笑地问她:“你喜欢人家吧?”
顾南脸色立刻难看得犹如便秘:“有那么明显吗?”
后来,就很少再听顾南提起他了。冯佳佳偶尔主动问起,就会被安上八卦婆的名头,然后被她暴力轰出宿舍。
久而久之,冯佳佳看到“榈”字的应激反应几乎都要跟顾南同步了。上课听老师讲棕榈科植物都要兴奋地拍下来发给顾南看,然后被冷冷地怼一句“关我屁事”。
冯佳佳觉得赵榈对顾南来说,就像自己小时候私藏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总想装作无意跟人透露一些,可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其实很宝贝它,登时就要炸毛。
那些小零碎被她锁在终年不见天光的铁盒子里,塞在了柜子最不起眼的角落。不值与人一提,却也总舍不得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