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这是哪个有心之人给我的鼓励呢?我真是心理太阴暗了。
第三节课上课的时候,卡片的这件事也在我的心中暂时不了了之了,总还是要去面对的,这些没有实质的外部因素,根本就帮不了我什么忙。
接下来的课程,我的整个脑子都在神游,更为实质的说,我在苦思冥想一些对敌的战略,对方人多势众,我就那么正面冲上去,肯定与找死没有分别,这样一来,打伏击战就成了更好的选择,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我只要趁严宽那些手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严宽给抓了,那今天的危机就等于解除了一半,出来混的,讲究个义气跟诚信,我相信他严宽就算再混,也不可能对他曾经对我允诺的话出尔反尔,那样就相当于动摇他屹立的根本,用不了多久,初中部就会新的老大出来取代他。
可是严宽不傻,他不可能乖乖站在哪个边上让我抓,他那些小弟也不傻,难道我抓他们老大的那个过程,他们会无动于衷。
这样看来,这个战略也宣告失败,如果我有十几个人,伏击战也许会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可是,就我一个人,根本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面对这种几乎没有丝毫胜算的茬架,我的内心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其中有两次思想抛锚给老师叫起来批评了一顿,可是这不能怨我啊,命都可能丢了,谁还有心思学那种鸡毛玩意。
我开始害怕起了打铃的声音,然而一切情绪都是无用的,徒劳的,当12:oo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的时候,我带着惊恐的表情“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开后门,就向学校的后山跑去,也不管身后老师的骂声,以及同学们的痴笑。
一连跑了二十分钟,等我到学校后山那块小平地的时候,凉爽的清水只带起了几个白色的塑料袋飞舞,不出意料的,这里还没人,我从书包里掏出了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把甩棍撑开了,捅在袖子里,找了一个深一点的灌木丛,一下子钻了进去。
周围静的出奇,远处是学校里同学们往来于食堂嘈杂的声音,我这才想起,妈的,老子忘了吃饭了,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饥饿,只是周围的环境在我的耳朵里听着愈的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时很远,有时很近。
我不知道在这种压抑的环境和压抑的心理下,度过了多久,不过等我听到山坡下传来的嘈杂声和吹口哨的声音的时候,我有种解脱的感觉,严宽,你终于来了吗?
那些声音开始越来越近,渐渐地我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森马男的声音我铭记于心,只听得他对严宽说,宽哥,你猜那小子知道我们带四十个人上来的话,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啊?严宽哈哈都笑了几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又有一个男的说,宽哥,你也真是的,对付那种垃圾,我们三都嫌多了,干嘛带这么多弟兄啊?严宽说,你懂个屁,茬架这种事,最重要的不是打起来之后的结果,而是没打之前的结果,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知道吗?我们这叫从气势上压倒敌人。那人唯唯诺诺,连声说是,后面又有一群人开始拍严宽的马屁。
我也不知道到我的听力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总之,现在他们每一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每走一步,距离我的距离,我都能说个大概,这也许就是人的潜能,在一种绝望的状态下,被逼迫出来的潜能,我的手把班长给我的甩棍握得更紧了一些,现在,它是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待会要是他们上来了,我立马冲上去,先把严宽那家伙给控制住了,再说其他的。
这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小平地上,我听到了好些器械碰撞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带了什么家伙,森马男呸了一口,骂道,搞什么嘛?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那家伙不会是吓得不敢来吧?
森马男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那帮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又有一个男的开始说,宽哥,我就不明白了,这世界上怎么总会有这种不知道死活的东西?长得那副吊样子,还敢追咱们大嫂,他不是有病吧?严宽对此话不置可否,不过周围的那些人却又出了一阵令人反感的嘲笑声,森马男这时候又开始说话了,他说,宽哥,那小子不是叫李泽明吗?上次那么凶猛打了你,还给我们那一帮人难堪,所以我特地去调查了他一下,你猜怎么着?
严宽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表现出了对我身世的极度好奇心,其他的人好像也挺感兴趣,我听见他们动了动,好像是靠森马男那个地方稍微近了一点。
森马男说,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我一跳啊,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埋汰货,他妈跟她大学学长乱搞,结果被他爸知道了,他爸直接把那医生打了个半死,后来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刑了,他妈就跟了那个学长了,李泽明这家伙就成了拖油瓶,最关键的来了,那家不是有个女儿吗?居然跟李泽明这家伙睡了四五年,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草泥马的,我如何能忍?提起甩棍就扑向了那个满嘴喷粪的森马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