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凭着直觉去判断，这株曼珠沙华应该是在烈殷出生的时候就存在吧，已经和烈殷融为一体了。

“我怕告诉你，你会想起来，会嫌弃这样的我。”如果他以这样的样子出门，看到他的人应该都会觉得他不是个正常人吧，因为他试过，最后放弃了，觉得戴着面具装酷也挺好的。

他们不愿意接纳他，他也不愿意正视他们。

“怎么会呢？我觉得很美，就和小时候一样，我还是觉得很美，烈殷，你一直都是独特的，无论是在外貌上还是性格上，你都是独特的，唯一的。”温灿的手轻轻摩挲着烈殷的脸颊，她觉得这是艺术，其实她很想说，烈殷此时真的很像妖精化身，邪魅，强大，孤傲。

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无法移开眼睛。

烈殷抿唇勾起嘴角，笑得很安静，就算所有人都会嫌弃他，但是只有她不会，那就够了，他不需要那么多人，只需要她一个。

“嗡嗡，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是时候告诉她了，让她有心理准备，总好过自己突然离开，让她觉得手足无措，又像小时候一样出事，那时候他身不由己，但是这一次，他有告诉她的机会，所以他不愿意放弃。

虽然告诉她会让她担心，可是他知道温灿想和他一起分担。

温灿点点头。

“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受到了诅咒，原本我活不过十岁，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个云游僧人，替我打造了这个面具，这个面具只有我和我心爱的女人才能拿下来，而我，最终活不过三十。”

烈殷说得很平静，脸上没有出现情绪波动，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好似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将所有的光和热都吸收进去，形成了巨大的黑洞。

他明明什么都有了，却会在三十岁的时候失去所有，包括他自己。

其实他有活的机会，但是那样的机会让他不耻，想要化解这个诅咒就必须要流尽温灿的鲜血，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听到烈殷的话，温灿觉得自己无比的平静，平静得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频率，还是和平时一样的频率，只是为什么会这么响？像是要震破她的耳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诅咒？怎么可能？这太诡异了！

“以前我对你忽冷忽热，刻意和你保持距离，就是不想今后你为我伤心绝望，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爱你，控制不住想要抱着你，我是不是很自私？”自私得想要用最后的两年霸占着她，让她记着他，不要忘记他，这样就算他死了，下一辈子，他还是可以找到她。

经历过这样的诅咒，对于前世今生他已经有些相信，所以他觉得自己下辈子也会找到她，还是会和她在一起，他们是注定的，是不可分离的。

他静静地看着温灿，他知道温灿不会觉得他自私，她会懂他，会包容他，会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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