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斐走进去看到王明成的样子震了一下，他们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相见机会，此时王明成戴着眼罩，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原本王明成只是比烈斐大几岁而已，现在看上去感觉比烈斐大上了十几二十岁。

王明成看到烈斐出现也是心中惊讶，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烈斐会出现在在这里不奇怪，他倒台了，烈斐就高枕无忧了。

“好久不见。”烈斐在王明成的对面坐下来，脸上的神情复杂，显然是觉得有些感慨。

“是好久不见了，我在你军队中安插的眼线都被你拔出了吧，你们父子两个，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真的是配合得很好。”王明成沉声说道，声音略带疲惫，他是真的累了，斗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失败了，他怎么能不累。

烈斐见王明成依旧带着讽刺，知道他是心有不甘，可是他真的不懂王明成在不甘心什么，王明成明明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好了，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和权利，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曾经我总想找个机会和你谈谈，但是你都不肯，非得和我争个你死我活，如果你不是那么的执着，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不是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你当然这么说了，如果我们两个调换一个位置，你还会这么说吗？”王明成觉得烈斐根本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烈斐笑着摇头，“就算我们调换一下，我也不会做你会做的事情，我没你那么贪心，对我来说，只要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自动请辞，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我已经老了，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休息了。”他将毕生的心血都放在了军队上，现在真的是累了。

这些年，殷若水跟着他东奔西跑，生活条件也不好，但殷若水没有一点怨言，始终陪在他的身边，他觉得很对不起她，现在大家年纪都大了，他想好好补偿她。

王明成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还是不认同烈斐的话，觉得烈斐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一脸的假仁假义，没有人会对权力不渴望，只有将权力握在手中才能呼风唤雨，才能生活得真正自/由。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还是想着追名逐利，只是你想想，就算你拥有了所有，等到你了离开这个人世你还有什么？有多少人会记得你？真正记得你的，只有你的亲人和爱你的人，到那时你会发现平时花太多的时间在功利的事情上，已经很久没有和女儿谈谈心，说说话。”

这一点烈斐深有体会，当初他的父亲就是这般，所以他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伴妻子和孩子，都说对于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只有当他愿意挤出时间来陪爱人亲人，才说明他是真的在乎，而不是简单地说说，感情都是在一点点相处中培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