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笑并未答话,倒是齐睿辰见她并不好奇,便笑道:“宛然都不好奇十五弟找我做什么了吗?”
“若是我可以知道,你肯定会告诉我的,若是你不愿意说,那我还问,就算问出来也岂不是很没意思,我才不要做这样自讨没趣的事。”
黛玉微微一笑,她是个懒人,在不涉及自身的情况下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前娘家的许多外事她便从不过多插手,只在林安和自家老爹要她干涉的时候才帮着出主意,如今到了端宁王府就更是如此。齐睿辰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到,她们夫妻荣辱一体,总之他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点点头,齐睿辰也觉得此话有理,便笑道:“倒是为夫自误了。”
夫妻二人便自歇下不提,只说今日之事究竟为何?原来乃是忠顺王府的琪官儿蒋玉菡不堪折辱,想要赎身出府过两年安生日子,偏忠顺王最爱男风,将其捧在手心多年,如何能放得了手,又有当年逃跑一事被贾宝玉给捅了出来,那琪官儿如今乃是越发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而这忠顺王从前拥戴太上皇,如今推崇当今,在两位圣人面前的份量可比齐睿辰重要的多,别说琪官儿不敢惹他,就是齐睿辰也得让他几分。
今日十五皇子过来就是听说忠顺王因着琪官儿绝食抗议而气的犯了旧疾,忙忙的就过来拉着他十四哥一起过去探病,也顺便瞧瞧热闹,齐睿辰本不欲趟这浑水,只是拗不过十五皇子,这才跟着去了。
谁知去了才知道,忠顺王到底舍不得琪官儿受苦,撑着饿了他三天后见他果然心意已决,只得强忍着不舍放了人出去。事后又想想这些年自己在他身上用了多少心思终究都是无用,又觉得十分没趣。
十五皇子一见是这样便有些后悔过来,和齐睿辰一起陪着忠顺王爷说了两句话兄弟二人便起身告辞,只是齐睿辰想起当年琪官儿给自己提的醒儿,说起来他到底也算是帮过林安,当年为了他这层身份自己同林安都未曾当面道过谢,林安为此一直有些遗憾,如今这般情状却又是
齐睿辰也有点不知该要如何?毕竟忠顺王爷虽然放了手,可谁知他是彻底放了手还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他怕黛玉知道是自己在其中牵线而怪他由着自己弟弟轻贱,可若是瞒着林安他又觉得如此对不起他们这些年的情谊。
“睿辰。”黛玉本并无困意,又见齐睿辰也一直醒着,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便侧过身子说道:“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齐睿辰心头一顿,也转过身握住黛玉的手,看着黛玉认真又关心的眼神,想到自己曾经的诺言,想到他们夫妻之间若是要一直如此恩爱,那就绝对不能存在任何隐瞒和欺骗。
“宛然,,忠顺王叔府里有个名角儿,不知你可曾听闻?”
想必说的是蒋玉菡了,这会子未来发展的走向已经渐渐脱离原著的影响力,黛玉不知发生了什么,想了想便说道:“那一年荣国府的宝二哥挨了二舅舅的板子,说是因为忠顺王叔府里走失了一个戏子,名唤琪官儿的,睿辰说的可是他不是?”
齐睿辰赶忙点头,斟酌着了半晌,见黛玉瞪着眼睛看向自己,心中一动,便笑了:“旧年他曾对我提醒了两句话,因牵扯到安弟的名誉,故而安弟一直想同他道个谢,如今这琪官儿离了王府,已自家在外买了房子和地,我便想着要不要告诉安弟一声。”
听见这话,黛玉立刻不假思索的说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已报,何况睿辰口里的这位公子如今已从良,倒是林安这小子,难不成从前因为人家的身份便不知感谢了么?”
虽说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现代人的思维却从来没有改变,只是话一出口,看见齐睿辰瞬间就变了的脸色,黛玉心里忽然就是一突。
糟糕,自己好像忘了在如今戏子乃是下九流的身份,又何况是对于自己这种书香门第的出身,她一句话纵着靖远侯府的世子去结交这种人,齐睿辰不会把她当怪物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