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更名贵的,本官也要多少有多少。”
伴着脚步声逐渐接近,眼前洒下一片阴影,带着压迫感,那股药香愈来愈浓烈,香中带苦的味道顿刻升腾起。
江辞最讨厌药味,对方还势气逼人,她腿打颤,小圆脸皱皱巴巴,咬紧牙关欲哭无泪。
怎…怎么回事…
这和她想象的剧情走向不一样啊?
她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她求人办事,反抗的话可是一句都说不出口。窘迫的想夺门跑出去,却隐隐听见细碎的笑声。
江辞倏然抬头,见小世叔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画卷,眸里带光,眼尾微扬。
哪有半分不悦。
“江安安,胆子这么小,还敢一个人来官府?”他轻声道。
她稍愣,缓过来神才知道他又在逗她,难受得泪都要涌出来了,却不敢啜泣,只能闷着吸吸鼻子,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看到这般,沈怀瑜眼眸微敛,笑意变浅,不经意挑眉。
这是他第三次见江辞,第二次见她哭,还有一次周遭太黑,看不清。
小姑娘是泪做的吗?
他随意靠在案上,修长的手指一勾解开画卷。
云游碧落,雾隐丹阿,作画大气,一气呵成。放在别处也当是数一数二的精品,看上一眼便知是细细挑选的。
“你还懂画?”沈怀瑜反问。
江辞看着他,有些紧张,怕选得不合心意,又想起爹爹说过的“恭而有礼”,学着那些老学者的模样:“略知一二,安安才浅,世叔莫笑话。”
“懂就是懂,推搡作何。”沈怀瑜漫不经心的把画收起,随手放在了屉中。
然后半抬眸,用舌尖抵住唇角,细细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眼神飘啊飘,泪珠还挂在红润的脸颊上,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衣裳,发髻上也戴了支金丝香木长簪,扔大街上便泯然众人矣的那种。
夏家何时这般吝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