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难受,明知他听不到,江辞轻轻开口:
“世叔……我曾以为我长大了,想要独立,想要作出一番大事给您瞧。可现在看来,似乎还差的远。”
沈怀瑜睡得似乎不太安稳,睫毛突然微颤。
江辞被吓得一哆嗦。
确保他真的睡着后,她才长吁一口气。
不依不饶地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轻柔,撒娇似的在他耳边:
“我不喜欢孙姐姐,您也不要喜欢。
您只许喜欢我这样的,好不好?”
说完这几句羞死人的话,小姑娘面色潮红,心跳如雷,娇小纤薄的肩膀不住的震颤。
有兴奋,也有胆怯。
心底却莫名有种解脱的释然感。
无论如何,她都说了出来。
就让这件事永远烂在她的回忆里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有人。
把最难堪的话说出来后,江辞觉得其他的好像都无所谓了。
“沈珩之……”
江辞轻而珍重地念出他的表字,唇角不自觉上扬。
会不会有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平静而坦荡地唤着他珩之。
马蹄声渐渐平缓,车子停稳,车夫高声道:
“沈大人,到了。”
江辞看了眼睡在一侧的沈怀瑜,撩开车帘,探出个脑袋礼貌一笑:
“多谢,只是世叔身子不适,能否拜托您从府中谴个男丁扶他回院?”
车夫连忙下了车:“江姑娘客气了,奴才这就去找伙计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