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1 / 1)

正当陈宜宁心乱如麻之际,张大夫缓缓开口了:“药和蜜饯虽然都没有问题,但是两者配合着一起吃,却大大的有碍!甘草和甘逐,本是相克之物,若长期同时服用,轻则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咣玒児伤重则肺肾皆损,无药可救!”

陈宜宁的手,本来正虚虚搭在锦被上,听到大夫的话之后,猛的紧紧攥住那软滑的被面!华贵的白底云纹绣金合欢的软缎,被她捏出一团狰狞的褶子!

好歼巧的用心!万一出了什么事,父亲和祖母派人检查,药材和蜜饯都没有问题,谁会怀疑到两样一起食用却会置人于死地呢!赵姨娘,你果然好狠毒!

张大夫捋着胡须,微微摇头,大宅门内的阴私,他见的多了。不过这么歼巧的心机,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好一会儿,陈宜宁才平静下来:“绿桑,把谢仪给大夫。”

绿桑赶紧把手里捧着的锦盒递给张大夫,盒子里放着一支赤金凤钗、二串南珠手串、一只蝴蝶双/飞碧玉佩,金玉闪耀,珠光宝气,闪的人的眼都花了。

张大夫坚辞不收:“侯府已经付过诊金了。这个在下不能收。”

陈宜宁甜美的声音从帐中传出:“张大夫,这不是诊金,这是谢仪,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老夫决不会有一字泄露出去。小姐无需赠送如此贵重的谢仪试探老夫!”老大夫语气坚定,几乎有些恼怒了。

这老大夫果然生性耿直,刚正不阿。既然自己收买不了他,那郑姨娘也必收买不了他。陈宜宁在心中暗暗点头,

探查清楚这位大夫的人品,接下来,她就可以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送走大夫,琥珀煎了汤药,服侍着陈宜宁喝下,刚躺下,周氏带着翠屏坐着暖轿过来了。

周氏一袭玫紫折枝梅花绣纹褙子,领口袖口都掐一寸姜黄绒缎,头上是玫紫的抹额,只挽着简单的散云髻,一只莲花孔雀纹金钗微微晃动,脸色虽然苍白憔悴却难掩清丽。

翠屏扶着周氏走到陈宜宁的床边,周氏心疼的拉起女儿的手:“宁儿,你怎么样了?可曾吃过药?现在好些没有?”

看到母亲微微喘气,脸色愈加苍白,神情充满担忧,陈宜宁心中一痛,赶紧微微挣扎起来给周氏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快躺下!你这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周氏伸手抚着陈宜宁的脸:“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看这小脸,都瘦了一圈。”

陈宜宁目光微闪,朝琥珀看了一眼,琥珀带着绿桑、红萼走出内室,三人站在门口,把屋子守得铁桶似的。

陈宜宁这才拉着周氏的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周氏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宁儿,你莫不是弄错了?这蜜饯和药草,虽然是郑姨娘请过来的大夫开的,但丫鬟婆子手脚不干净也是有的。再说谢姨娘一向视我为眼中钉,郑姨娘却待我们母女向来亲厚,这事是谢姨娘暗中找人做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