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彻肺腑(1 / 2)

燕云楼是大齐首屈一指的豪华酒楼,不仅菜色精致丰富,店内陈设也俱极尽奢华铺张。琊残璩伤大齐的贵族子弟最爱在此宴饮作乐。云屈饮店极。

拓跋谧刚和两位年轻公子走上沉香木的台阶,穿着藏青短打的小二已经迎了上来,见是拓跋谧,顿时喜出望外,如见到救星般连连鞠躬作揖:“谧世子您来的太好了!季将军也在楼上喝酒!将军只一个人,不如您等上去跟他凑一桌?”

拓跋谧微微有些诧异,季渊此人颇为自律,饮酒也颇为节制,今日怎会一个人独自前来饮酒?

“那便带我们过去罢!”拓跋谧朝小二点点头,身后几个公子也极有眼色的跟了过来。

小二忙诺诺在前面引路,将三人带进了二楼的雅间。

雅座用三座巨大的屏风与周围隔开。那屏风全是紫檀木嵌玉石透雕牡丹纹路,外面只影影绰绰看到桌边一个人影。

拓跋谧走进去一看,季渊已经喝的半醉了。满座的菜肴竟一丝未动,酒壶倒东倒西歪的摆了半桌子。

见拓跋谧来了,季渊也不起身行礼,只点了点头,便又如同未看见一般,一仰脖子将一杯酒直直灌入喉中。

拓跋谧笑嘻嘻的走到桌边坐下,托腮看着季渊,眼睛眨也不眨。

季渊瞪拓跋谧一眼:“瞧什么?莫非我脸上刻着字?”

拓跋谧哈哈一笑:“可不是刻着字么!失意两个大字刻得颇深!”

季渊也不搭理他,只当他是空气。他一双修长的手指搭在青色的云瓷酒壶上,冰冷中带着点淡漠和疲惫。

拓跋谧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季渊,语气十分欢快热烈:“啧啧,竟能让季大将军借酒浇愁,让我猜猜,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大事……”

“皇上削了你的兵权?”拓跋谧抛出一个问题。

季渊眼皮抬都不抬。

“皇上指婚让你尚公主?”拓跋谧又兴奋的问道。

季渊继续不理不睬。

“莫非……你不举了?”拓跋谧一副参透神机的模样:“难怪那天你把翠羽赶走了,原来……唉!”

季渊一个杯子狠狠朝他砸过来。

拓跋谧嬉皮笑脸的接住杯子道:“别恼呀!明日我去宫中给你寻个御医,三服药下去,保你重振雄风!”

季渊一个凌厉的掌风凌空劈过来,拓跋谧吓得一下子从桌边跳来了起来,刚堪堪避过,耳中吱呀一声,铁翅木的桌角竟脆生生断了!

旁边坐着的两位公子吓的脸色煞白。早听说虎贲将军武功盖世,没想到竟这般厉害!

“本世子好意劝解你,你小子竟下如此辣手!”拓跋谧瞪着季渊,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季渊扫他一眼,扔给他一个酒壶。一双眸子幽暗得如同最黑的深夜:“若想喝酒就留下,不想喝酒马上滚。”

拓跋谧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本世子滚?你这厮还真是狗胆包天!”

季渊危险的皱起眉:“话我只说一遍。”

“好吧,你狠!”拓跋谧拿起酒壶,一仰头一饮而尽。见两个跟班还在身边,朝他们甩甩头:“你们自己去找乐子罢,我要陪季将军饮酒。”

两位锦衣公子早被季渊一身的酒意和杀气吓的直哆嗦,听拓跋谧这么说,如蒙大赦般赶紧走了。

喝了几壶酒,拓跋谧刚来了兴致,转眸一看,季渊已经趴在桌上了。

嘴里还喃喃喊着什么。

“嗳嗳,怎的如此不中用?”拓跋谧无奈的摇摇头,闻着季渊一身的酒气,便知他醉了。

拓跋谧走到窗边,朝外面探出头去,楼下几个人影警觉的朝上看来。

拓跋谧把手指伸到唇边打了个呼哨。

过了一会儿,几个护卫出现在雅间里。

“去找辆马车来。送我和将军回王府。”拓跋谧觉得自己简直冤到家了,本来想出来找找乐子,结果却成了季渊的马夫。

这大晚上的,马上就要宵禁了。算了,就带他回王府住一夜罢。

本世子真是宅心仁厚,佛祖如来投胎转世啊!拓跋谧在心中为自己送上了至高无上的赞誉。

护卫行动十分迅速,很快便找来一辆高大宽阔的马车,并协助拓跋谧将季渊塞进车厢。

季渊双眼紧闭,高大的身躯颓然靠在车厢的一角,额角的一缕发丝从玉冠中滑落,垂在脸颊旁边。随着车厢的颠簸而微微飘拂。

“这厮果然生的英俊!难怪名头能超过我,被誉为大齐第一美男子!”拓跋谧靠在车厢另一侧盯着季渊,心中十分郁闷。17Gs。

以前他一直不服,自己如此俊逸风流,排名竟会落后于季渊。今日看到季渊颓废得惊人又英俊得惊人的脸,他终于暗暗承认,江湖排名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到了王府,让小厮把季渊扶进屋子之后,拓跋谧想了想,又皱眉道:“吩咐翠羽过来为季将军沐浴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