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一僵(1 / 2)

陈宜兰和离的事办的还算顺利,怕顾家纠缠,嫁妆亏空的部分也不计较了,只把剩下的抬回了二房,众人都道此事终于了结了,京里却渐渐开始有流言传了出来,说陈家二小姐宜宁狠毒狡诈,傲慢无状。夹答列伤

这日,陈宜宁正在廊下靠着美人榻看书,琥珀气冲冲的提着食盒大步走了进来。

绿桑见了忙道:“姑奶奶,你可小心些罢,仔细洒了汤汤水水。”

琥珀冷着脸也不说话,只和绿桑抬了食盒进了偏厅,一起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绿桑见琥珀仍阴着脸,奇道:“你这蹄子,去了趟厨房,为何回来就这个样子了?莫非又是哪个妈妈给脸色你瞧了?”

琥珀瞟了一眼窗外树下的陈宜宁,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去厨房,五小姐的贴身丫鬟,那个叫碧菱的,竟在跟婆子们嚼舌根呢!”

绿桑翻个白眼:“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竟让我们素来好脾气的琥珀姐气成这样。原来不过是碧菱和婆子嚼舌根!”

琥珀低声道:“她们在说姑娘的坏话呢,说姑娘如今名声在京都已经臭了,将来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绿桑大吃一惊:“这小女昌妇胡吣什么呢!姑娘是莲妃娘娘的嫡亲侄女,又是皇上御赐亲封的县主。素来美名在外,何来名声臭了一说?”

琥珀恨恨道:“许是胡言乱语罢!我看碧菱这蹄子欠一顿好打!”

二人说了几句,见外面陈宜宁已经合上了书,忙过去扶她进了屋,又伺候她吃了小半碗饭。

陈宜宁见绿桑和琥珀都有些闷闷的,便笑道:“你们还真担心我名声坏了,嫁不出去么?”

二个丫鬟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刚才说话时声音压的那么低,还是被陈宜宁听见了。

琥珀忙跪了下来:“姑娘,奴婢不该多嘴。不过是下人之间嚼舌根罢了!”

陈宜宁对琥珀淡淡一笑:“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快起来罢!别人如何说我,又怎能损我分毫?嫁何等人家,又不是她们说了便能算数!”

琥珀方讪讪站起身来。陈宜宁看着桌上插着的桔花,心却突然有些乱了。

季渊带的大军已经出发半个月了,北边不断传来消息,一会儿,大齐的军队打了胜仗,一会儿,北方的狄人占了上风。夹答列伤目前的战局已经发展到双方僵持不下,战事成胶着状态。

若季渊能凯旋而归,他会再次上门求娶吗?如果他再次提亲,自己该如何回应?

真的要答应他吗?

季渊受伤了吗?能平安回来吗?陈宜宁看着桔花瓣上丝丝缕缕的纹路,只觉得心中越来越乱。

好不容易让自己静下心来绣了半个荷包,慈寿院的孙妈妈过来了。

陈宜宁忙叫琥珀为孙妈妈看座上茶。

孙妈妈却笑着道:“二小姐,不必麻烦了。老奴过来带句话,便要去疏影斋给大小姐传话。”

陈宜宁笑道:“妈妈,您既然有事,我便不多留您了。请问妈妈所来何事?”

孙妈妈看着陈宜宁温和的笑脸,心中暗道,难怪二小姐招人妒忌。出身高贵,生的美貌不说,性格也温和知礼。

“二小姐,江苏巡盐御使家的王夫人,带了帖子过来拜见老太太,老太太叫几个小姐都过去行礼呢!”孙妈妈恭声道。

“巡盐御史家的王夫人?”陈宜宁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巡盐御使是成显皇后的人,仗着后宫的势力,贪污,为害一方,早就被谏官弹劾过无数次,不知为何,拓跋瑞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皇后和陈莲在后宫势如水火,皇后的人,为何会来陈家拜会王老太太?

见陈宜宁沉吟不语,孙妈妈笑着行了礼便告辞走了。

陈宜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便吩咐琥珀将身上家常的鹅黄色细锦对襟衫子换了下来,又穿了件蕊红绣折枝石榴花的倭缎斜襟褙子,束一条轻烟淡柳色的镶深边褶子裙。又重新上了妆面。方带着两个丫鬟朝慈寿院走去。

快到垂花门,远远看见陈宜月也带着秋菊等人朝这边走过来,便站在门前的柳树下等她一起进去。

陈宜月穿的十分素净。上身是极浅淡的冰蓝绣红萼梅花的对襟褙子,下面束一条素白的马面裙。乌云斜挽,只簪一只莲蓬头的碧玉簪子,斜插几朵浅粉的纱制宫花,看上去十分清新出尘。

陈宜宁心中有些奇怪,家中有客人,为何反而穿的更加素淡?

见陈宜月走近了,笑着迎上去道:“姐姐,一起进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