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宁抿着嘴角朝陈莲调皮的眨眨眼:“姑母,皇上知道这件事后,那十八板子还打得下来吗?”
拓跋瑞知道了这件事,定然震怒,别说剩下的十八板子不用打了,只怕皇后还要受罚。夹答列伤
陈莲这才恍然大悟,握住陈宜宁的手道:“宁儿!是姑母错怪你了!我怒极攻心,竟没想到这一点。”17245416
陈宜宁轻声道:“姑母,您瞧皇后那架势,今日殿下的一顿板子定然是逃不过的。所以只能如此,先混一时是一时。怕只怕皇后回去之后想明白了,以后还要为难您和殿下。”
陈莲默然不语。以前她处处避让,拓跋瑞也将她护的紧,皇后虽偶有刁难,却也不敢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
不过是仗着自己娘家的势力罢了。如今北狄战事吃紧,拓跋瑞更倚重王家,所以她才敢如此嚣张。
要想保自己和皇儿们平安,必须剪除王迎紫的羽翼!否则,她真的是寝食难安,她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几个孩子,王迎紫这次上了陈宜宁的当,下次发作起来只会更厉害!
要想剪除王迎紫的羽翼,北狄的战事就必须尽快结束,季渊必须和七公主联姻!
至于陈宜宁,她会再为她挑一门好亲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了她。
宜皮事道恍。陈宜宁打定主意,便轻声对陈宜宁道:“宁儿,方才我问你是否喜欢季将军,你面有犹豫之色,想来你并不愿意嫁给季将军。既然如此,我便让皇上修书一封,告诉季将军你的态度,让他死了这份心,早日迎娶七公主,让边境早日安宁下来罢!”
陈莲之所以这样说,就是算准了陈宜宁出于女儿家的羞涩,断然不会直接说出愿意嫁给季渊。
果然,听了陈莲的话,陈宜宁心中猛的一跳。
她确实有些犹豫不假,但她并没有说不愿意嫁给季渊。姑母这样说,倒叫她不好开口承认自己对季渊有情意了。
该怎么回答?难道真的就这样放手,让季渊娶七公主吗?陈宜宁咬住嘴唇,一双盈盈的眸子犹豫片刻,终于勇敢的对视上陈莲的眼睛。
陈莲见陈宜宁勇敢的与自己对视,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了。她现在最怕陈宜宁亲口说出喜欢季渊,这样的话,北狄的战事就只能再拖,王家的势力不仅得不到剪除,反而会在西北更加根深蒂固。5
陈莲深吸一口气,抢在陈宜宁之前道:“宁儿,我也不瞒你。季渊与七公主结亲,不仅对大齐边境子民是一件幸事,对我、对陈家来说,更是幸事。以前,我总是处处低调,就怕皇后嫉恨与我。皇上提过几次废太子另立七皇子为太子的事,也被我否定了。现在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某些人,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的!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与其提心吊胆的过下去,不如索性拼搏一把。宁儿,你是聪明人,我想说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你是陈家的女儿,陈家兴旺你才能荣华富贵。你认真想一想罢。”
陈宜宁震惊的看向陈莲,她终于明白,姑母并不是不懂自己的心意,而是另有所图。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借自己之口,劝季渊和七公主结亲。
可是,午膳之时她还说,只要自己开口说喜欢季渊,她便让皇上为自己和季渊指亲。为什么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想到刚才御花园里的一幕,陈宜宁一下明白了。
陈莲的处境确实艰难,表面上鲜花着锦,实际上如履薄冰。陈宜宁一双莹澈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她相信姑母并不是想利用自己,可心里却隐隐作痛。
看见陈宜宁的表情,陈莲便知道她明白了,压下心中的愧疚不安,挽了陈宜宁的手道:“宁儿,你放心,姑母一定为你挑一个好亲事。将来等你出嫁了,你母亲我会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在品级上与老太太并驾齐驱,保她衣食无忧,在陈家的地位不可撼动。”
听陈莲提到周氏,陈宜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母亲是她最大的软肋,嫁给季渊和周氏的一世安宁相比较,她更愿意选择后者。
陈宜宁垂下眸子,恭顺道:“宁儿谨遵姑母吩咐。”
她并不生陈莲的气。她如此坦坦荡荡的将一切和盘托出,足见她对自己是真诚相待的。仅此一点,已让陈宜宁抛却了被利用的不悦。
陈宜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宫的,坐在软缎的马车上,她心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季渊要娶北狄的七公主了——并且,这个结果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心口闷闷的痛,脑袋却空荡荡的。说不出是难过还是绝望,只觉得人都要被掏空了。
马车走到朱雀大街,车夫却突然猛的一拉缰绳。马车硬生生停在半道上,车轮在青石的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陈宜宁的头都差点撞到车门了,翠屏气的大骂车夫:“怎么驾车的?差点撞到了姑娘的额头!真真是蠢材!”
车夫在外面道:“有位苏姑姑求见二小姐,说要请二小姐去前方茶楼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