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搏斗(2 / 2)

陈宜宁微微一笑,目光锐利如刀锋,直直的凝视着陈宜月的双眸:“母亲最爱吃的,是荷叶莲子粥,姐姐不会不知道罢?”17129618

荷叶莲子粥,陈宜月心头一跳。陈宜宁为何偏偏提到这个?难道……?

她压住心中的慌乱,竭力保持住脸上的微笑道:“若是夏日里,这个自然好得。眼下是仲秋,新鲜的荷叶莲子可不好寻。”

看到陈宜月躲躲闪闪的眼神,陈宜宁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恨意翻涌,眼中掠过一丝杀意,嘴角却笑得云淡风轻:“说到荷叶莲子粥,我倒想起一件事。那日母亲吃剩的一碗粥,丫鬟拿去喂了鹦鹉,结果那鹦鹉竟死了。姐姐,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宜月揪紧袖中的锦帕,微笑道:“我对鹦鹉这些并不了解,不敢妄言。”

陈宜宁逼近一步,走到陈宜月面前,似笑非笑道:“姐姐自然不了解鹦鹉。姐姐了解的,是荷叶莲子粥!”

短短一语,如金石掷地有声。陈宜月脸色唰的变得苍白。

陈宜宁冷冷扫她一眼,径自转身朝院内走去,只留下一句“姐姐请回罢!母亲的身子,怕是禁不起你三番五次的探望!”

陈宜月怔怔站在原地,一张脸又白转红又转白,身子颤抖得如风中落叶。

秋菊见了,只好拉了她的袖子道:“姑娘,既如此,我们先回去罢!”

陈宜月木木的被秋菊扶出了荣华斋,眼中尽是惊惧不解之意。

她知道翠袖每日都要为周氏采摘最新鲜的荷叶,便特意把池塘边的卵石弄松了一片,待翠袖立足不稳将要滑落时,她及时伸手搀扶住她,趁她不察,将荷叶洒上毒药。

此事天衣无缝,连陈老太太她都没详细说过。陈宜宁是如何知道的?19Sca。

陈宜月知道,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必须拿出来了。周氏是陈宜宁唯一的死穴,陈宜宁已经知道荷叶莲子粥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便是鱼死网破,也只能如此了!

陈宜宁回到内室,见周氏正站在窗下朝院外望去,忙道:“母亲,您怎的站这里?当心着了风。”

方才周氏已将陈宜宁与陈宜月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陈宜宁这么问,便压低声音道:“宁儿,你锋芒太露,只怕她会生了报复之心。”

陈宜宁扶周氏走回榻边,轻声道:“母亲,您待她不薄,她不也一样对您下手么?我们待她如何,改变不了她的心,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定。不如索性把话挑明,说不定她反而会有几分忌惮。”

周氏想想也对,便不再提此事。只将京中几位她相中的世家子弟人品样貌一一讲给陈宜宁听。陈宜宁却没有心思想这些,敷衍了几句,推说有些累了,就带了丫鬟回了秋爽斋。

翠屏一见陈宜宁回来了,就朝她使了一个颜色。陈宜宁会意,遣了屋里伺候的丫鬟,轻声道:“东西拿到了?”

翠屏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衣袖,意思是旺儿的汗巾就藏在衣袖中。

陈宜宁身份尊贵,小厮的贴身物件,翠屏自然不会拿出来污了她的眼睛。

陈宜宁瞟一眼翠屏的衣袖,低声道:“拿出来我瞧瞧。”

见翠屏惊得睁大眼睛,陈宜宁摇头淡淡一笑:“无须多虑,拿出来便是。”

重生一世,这些世俗虚礼,她已经看的淡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事情做妥当,其他的事情,她根本顾不上。

这是殊死搏斗的时候,一丝一毫的疏漏,就会给她和周氏带来灭顶之灾。

翠屏将汗巾拿出来,陈宜宁瞧了一眼,半旧的暗红色,料子也是不好不坏的江南刍绸,很符合旺儿的身份。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陈宜宁将芙蓉遍地金的荷包递给翠屏道:“将那汗巾子装进去罢。一会儿我有用。”

说完,又叫翠屏捡了几块点心,用莲青的碟子装了,方叫了红萼过来道:“你带着这点心,走到疏影斋门口时,想办法撞倒一个丫鬟或者婆子,然后将事情闹大,尽量将整个疏影斋的人都引过去。”

切见姐天今。红萼虽不知陈宜宁的用意,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见红萼带着点心走了,陈宜宁命翠屏牵了狗儿过来。

狗儿被关了一天,正有些闷的慌,见到陈宜宁摇头摆尾,十分活跃。

陈宜宁记着拓跋谧的口令,将狗儿脖子上的缰绳松了,又拿出自己腰间的荷包给狗儿闻了,方对翠屏道:“走,我们带上狗儿去疏影斋看热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