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消雨散,陈宜宁浑身已经软得再无半分力气。睍莼璩伤季渊这次也累了,方才的动作太过猛烈,带动了手臂上的伤,想抱了陈宜宁进去洗浴,却也使不上力气了。
陈宜宁心疼的看着他手臂上刚长好的嫩肉,娇嗔的睨他一眼:“真真是报应,谁叫你方才那般……”
虽是责怪的话,却透出浓浓的关心。
季渊心中甜蜜,嘴上只逗她道:“方才那般?究竟是哪般?”
陈宜宁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理他。
白日宣淫,终究不敢躺太久,方才那一个多时辰房门紧闭,只怕下人已经开始说闲话了。
陈宜宁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她要去净房洗一洗,两条腿之中泥泞一片,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刚勉强下床,腿一软,差点没倒在地上。
季渊赶紧扶住她:“宁儿,我抱你去罢!”
他知道,此时此刻,陈宜宁是绝对不想让丫鬟们进来伺候的。他的宁儿,虽然已为人妇,却还如此羞怯。
陈宜宁看看季渊手臂上的伤,终于咬着唇下定主意:“还是宣丫鬟进来伺候罢!”
季渊是无所谓,他巴不得让世人都知道他和陈宜宁有多么恩爱甜蜜,于是点点头,换了丫鬟进来。
陈宜宁披了小衣,脸红的快要滴血了。翠屏和碧云也红了脸,轻手轻脚的扶着陈宜宁下了床,心中都被她脖子上、前胸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惊呆了。消再浑着作。
碧云倒还好,老老实实的垂着眸子,连季渊的脸都不敢看。翠屏却忍不住用眼角扫了季渊一眼,看到他半敞着小衣,袒露出麦色的精 壮胸膛,不由心中一荡,看陈宜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芍药和牡丹也进来了,四个丫鬟分别服侍两个主子,倒也有条不紊。
芍药规规矩矩的低着头,牡丹却不停的朝屏风旁边的陈宜宁看去,眼中的妒忌和羡慕,一望即知。
翠屏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匆匆梳洗一番,陈宜宁和季渊又坐了暖轿去正房用晚膳。
紧赶慢赶,赶到正房时,还是晚了一步,其他人都到齐了,就剩陈宜宁和季渊。1d7Qu。
季家规矩大,季渊和季老将军、季昊一起吃,陈宜宁和林氏等女眷吃。
季渊去隔厅时,特意捏了一下陈宜宁的手心:“别拘束,喜欢吃什么尽管吩咐丫鬟布菜便是。”
说着,扫一眼走在前面的丫鬟,又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道:“吃饱些,晚上别没力气了。”眉眼之间,尽是暧 昧。
季渊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了。陈宜宁惊得花容失色!红玉髓的手串不是已经取下来不戴了么?他……怎的还如此贪馋?
无暇多想,丫鬟已经带她进了偏厅。
金丝花梨木透雕的大圆桌上,碗碟已经摆好了。林氏带着三小姐季纯,四小姐季芃,五小姐季萱坐在桌边,四人皆不说话,下人们肃然垂手站着,屋中静得一根针都能听见。
林氏的脸色还算平静,季纯却明显带着怒气。
见陈宜宁进来,便开口讽刺道:“大嫂果然是侯门嫡出千金,真真有气派,一顿晚膳,也姗姗来迟,叫婆母和小姑子都等你一人!”
话说的很不客气。陈宜宁自知理亏,也不与她争辩,只嫣然含笑道:“府里处处都建得富丽堂皇,一时贪看风景,便来迟了些。是我的不是,我跟母亲、各位妹妹道个歉,耽误大家用膳了。”
陈宜宁新媳妇进门便犯了这样的错,季纯以为她定然会含羞认错,万分惶恐的,没想到她言笑晏晏,态度不卑不亢,话还说的这么好听。
贪看风景,府里处处富丽堂皇,这不明摆着是在拍林氏的马屁么?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氏听了,再大的怒气也只好忍了,不然倒显得她这个婆婆小家子气了。
季纯心中暗道一声,这个新嫂嫂好生厉害!一时倒收了对陈宜宁的轻视之意。
林氏心中的想法也跟季纯一样,不过她早就有思想准备了,陈莲的侄女,能是什么好货色?
无非妖媚惑夫的狐媚子罢了!别看是正妻,行动做事,连妾室的体面都没有!
陈宜宁为什么来晚了,林氏心里再清楚不过。听松院内室的门刚关上,便有人给林氏报信了。
林氏听了,自己一张脸都臊得通红。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真真是下作至极!
林氏压下心中的鄙薄,淡笑道:“纯儿,不许无礼,你嫂嫂是新媳妇进门,有规矩不懂,以后慢慢学就是了,哪儿轮得到你来指点?”
陈宜宁挑起唇角,林氏这是在骂她不懂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