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身影都被黑暗所笼罩,前哨小组经验丰富的侦察兵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洛安和瓦列里跟随在队伍中间,他们贴着遗迹中废墟的残垣断壁快速潜行。
受污者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一小撮突围的小队,它们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组成临时阵线的大部队上。
那边的火光还在燃烧,修女们手中的枪火不断喷吐,击退那些试图拿同伴的尸体当作盾牌撞开阵线的敌人,只有准确的命中它们的下肢或者近距离轰碎它们的颅骨才能有效地制止它们的行动。它们正在变得越来越狡猾,不仅开始使用同伴的尸体当作盾牌,还有爬上建筑的残骸,试图从高处直接跳入阵线之内,虽然大部分都被前卫小组和修女们击落,但还是有少数几个冲过了修女们交织的火力网,成功突入阵线内部。这引发了一些混乱,迫使洛安必须在同时注意多线战况的情况下处理逼近自己的敌人。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很快就会造成指挥混乱,导致阵线出现更大的缺口而被冲破,但洛安竟然奇迹般地把阵线维持住了!
他行云流水般地处理掉任何敢于接近他的敌人,他的佩刀‘破晓’燃起烈火,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刺穿受污者的心脏,以阵线盾牌上完全无法比拟的强大火力令受污者体内的所有血液变为流动的火炎,在转眼之间把敌人化为灰烬!
他不仅只是在被动防御,在实战中他展现出了惊人的指挥天赋,他在抵抗受污者进攻的同时一边有组织地让阵线缓缓撤出狭窄的街道,避免更多的受污者从上方发动袭击。他的计划将阵线撤到西南方倚靠一大块垮塌的岩壁,那样就能减少一面的防御阵线对其他方面带去支援。
“他真是,了不起。”陌瀚在攀爬半垮塌的废弃钟楼时注意到了洛安的指挥。
他们一行人脱离正面战场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制高点,他们必须依靠开阔的视野来判断对方的详细部署,并借此来找出敌人的首领。这座半垮塌的钟楼就是这附近视野最高的地点。
“那是当然,他可是继承‘燃烧之血’要烧死所有受污者的男人。”瓦列里在前方同样看见了主力方向洛安的指挥。
“这个名字我听见了好几次,可到底什么是‘燃烧之血’?”
瓦列里有些惊讶:“洛安看起来很器重你,你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叫‘燃烧之血’?”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在昨天才是第一次见到他和听说他的名字。”
“等我们完成任务我再跟你解释。”瓦列里说。
他们被迫停了下来,此时他们眼前可供攀爬的螺旋梯已经断裂,想要继续向上就必须跳上头顶五米以上的另外一层断梯。
“能上去吗?”瓦列里转头向前哨组成员。
受他询问的前哨组成员伸手敲了敲老旧剥落的墙壁,空洞的声响从里面传来,那名前哨组成员皱眉摇了摇头。
到这一阶层钟楼的大部分结构都已经腐朽,它古旧的墙壁内侧充满了空洞,如果用强化魔法靠踩着墙壁向上蹬的方法强行攀登,可能会导致墙壁破损坠落,引起受污者的注意。
瓦列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目前高度上他们的视野还不够好,很难观察到战场全局,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想要爬上塔顶,可如果会暴露他们自己的位置又会招致危险。
“我可以试试。”陌瀚说。
“你打算怎么做?”瓦列里没有犹豫,立刻询问陌瀚的方案。
“前面有一小节残留的楼梯,我可以先跳过去把那里作为平台,再横跳上我们头顶用绳子把你们拉上来。”
“有可行性吗?”
前哨组成员思索了片刻,估算了一下与前方一小节楼梯间的距离,点头以示肯定。
“可能,但有很高的风险。”
“好,你去试试。”瓦列里递给陌瀚绳索,“既然洛安相信你的能力,那我也相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