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不懂我和月牙儿从荆州来京城这一路上种种,也不懂得我们之前默契,虽然至今我们二人尚未有任何逾礼之处,可是实际上却是我离不开她,她不开我了,她这番被强行带回宫,你可知道儿子心里有多痛有多难受么?”
努达海看着自家额娘面色开始有些些松动,不由得心中一喜,压根不给对方任何反驳机会,便满怀憧憬自顾自说了起来,以期望能够彻底打动对方——
“遇到月牙儿,我才明白我以往几十年算是白活了,我知道这样或许是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雁姬,可是这份情不自禁却是早已经让我无法自控了,只要想到以后没有月牙儿,想到月牙儿或许将要嫁给其他人为妻,她美好她高贵她善良都不再属于我,我就忍不住想要发疯……额娘,我好额娘,我不指望你能够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也不指望你能够理解包容我们这份圣洁感情,可我只想问一句,你难道真想逼死我,逼死你好儿子么?”
“我……你!”
努达海这番话犹如是一盆透心凉冷水,直接让老夫人从头冰到了脚趾间,连脊梁骨都忍不住微微发寒,看着努达海这副欲生欲死模样儿,她知道她儿子,她一向引以为傲儿子不是说假话吓她,而是来真了。
“天哪,我到底是遭了什么孽,竟是一只腿跨进棺材了还要撞上这样事儿,你这个孽子,孽子啊!”
老夫人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雁姬对于月抱有那样敌意,宁愿说出休妻那样严重话也容不得对方跨进他他拉府大门一步,只是即便如此,她却半点都不体谅雁姬,反而是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先前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指着对方发难情形,只觉得若是雁姬能够早先就将这些说给她知道,事情压根不会闹成如今这份田地,心里头不由得对对方生出了莫大埋怨。
而此外,再加上有句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眼珠子。
人心眼总是偏,老夫人终其一生便只得了努达海这么个儿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儿子才彻底把住了他他拉府,风风光光过了几十年好日子,如此,即便眼下里看着努达海变成了这幅模样儿,即便骥远亦算是长大成人,下一辈里头有了指望,却也总是不可能就此放弃了努达海,放弃了与自己亲儿子反而寄希望到底隔了一层孙子上头——
“罢了罢了,你既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额娘还真能看着你去死么?你若是不了,额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雁姬也好,骥远珞林也罢,你是知道,额娘心里眼里疼惜总归是你……”
“额娘!?”努达海猛地止住了呜咽,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额娘,“你这是理解我了,体谅我了,包容我了对不对?你这是接纳我和月牙儿感情了对不对?”
“是,我理解了,我体谅了,我包容了……”老夫人看着努达海猛地打起精神,一副喜出望外模样儿,心里头也松了些,“只是,我虽然如此,但皇家那些个跟人精一般主子却是不会这样,再加上雁姬怕是早就明白了你心思,没少跟宫里头人嘀咕,我便是不能够让你直接入宫请旨,送上门去找死!”
“额娘,你意思是雁姬……”
“不离十,若不是这样,宫里头又哪里会降下那样子旨意,闹得你和月一个两个都不好做人呢?若不是她,事情又哪里会弄到这样不好收拾地步呢?”
“雁姬,那个恶毒残忍无情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嫉妒乃是七出大罪么?枉我还顾念着夫妻情分并不打算为难她,她竟是……难道就不怕我休了她么?”
“你可别犯傻!”
老夫人早就因着努达海独宠雁姬数十年而耿耿于怀颇久,仅仅是碍着以往有努达海护着,骥远珞林杵着,才不好多加刁难,眼下里看到这样上赶着送上门机会,却是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再想到月比精明雁姬好拿捏数倍模样儿,也不由得动起了心思,帮着筹划了起来——
“她现可还有着用处,你不要忘了乌拉那拉家还她背后杵着呢!只是我冷眼瞧着,她虽然对你和月事儿一万个不待见,甚至连休妻话都说出来了,可是对骥远和珞林却总是还有着母子情分,而只要有着这份母子情分便够了,难不成她还敢不要自己命了,不要骥远珞林命了上赶着把这事儿给捅出来不成?”
老夫人全然没有料到那拉太后和景娴那般火眼金睛之下,自个儿府里头这点子事,和努达海与月之间龌龊早就被他人了如指掌,还想当然将算盘打得哗哗作响——
“你用不着着急,我看着她似乎已经给骥远搭上了路子,也给珞林找了教习嬷嬷,到时候等骥远和珞林进了宫,一个当了差,一个侍奉上贵主儿,甚至是皇上,你还怕一个后宫里吹风一个前朝里加柴求不到月?你听额娘,只要你能忍得过这一时,额娘保准你心想事成!”
“额娘,你说可是真,可别是骗我吧?”
“你既是我儿子,我便总是少不得要为你打算,为他他拉府将来打算,哪能就凭着她一个女人给反了天去,你信额娘,准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雁姬要动手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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