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暴风雨前不宁静(1 / 2)

“什么?你说你看上了紫薇丫头,要抬举她当格格?”

弘历这些日子过得很舒心,既有着刚被册封为贵人的金锁温柔小意的侍奉,后宫又在景娴刻意为之的打点之下呈现出了一派难得的祥和之色,而前朝也风平浪静的没有什么幺蛾子,几几相加之下他自是只觉得万事顺心,春风得意得很,连带着对永珹的态度也柔和了很多,却没料到其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刚一进门就抛下了这么道炸雷,让他眉头一拧——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正是这个意思。”

比起略有惊疑的弘历,永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并不是什么蠢人,能够在上有嫡子下有得宠的永琪的情形之下仍进了弘历的眼,他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即便深知这后宫女子皆是皇帝的女人,即便紫薇不是永寿宫的人,不能用额娘给儿子身边塞人这种正大光明的由头说过去,即便他身为成年阿哥将手伸到自家姐妹的宫殿里说起来似乎颇有些逾越,他也仍是自有一套说辞,如此,便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接过话头——

“皇阿玛容禀,儿子自小养在深宫熟知礼仪当然明白这乍然听起来似乎很是有些不合规矩,说得好听是现在正是风流潇洒的年纪,说得不好听便是不将您放在眼里与宫女私相授受,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以前儿子虽然知道燕格格挑了两个姐妹进宫,但再是抱着一颗拳拳兄妹之心却也因着自身年纪渐长不好流连后宫以防生出什么不好的话,是以,倒也对紫薇着实没有什么了解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直到了这次得皇阿玛隆恩钦点出巡方才有所接触。”

“哦?照你这么说倒还一见倾心了?”

“儿子不敢,这一趟出门皇阿玛虽然没有直言儿子却也知道是为着正事,要查看百姓是否安居是否乐业朝臣是否有所弄虚作假粉饰太平,是以,自然不敢怀揣什么旁的心思,毕竟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儿子身为阿哥万没有为儿女私情耽误正事的理儿,更别说紫薇还是燕格格身边的人,多多少少总是得有所避讳,只是后来撞上了那帮子刺客贼人前来生事,儿子学艺不精不能贴身保护皇阿玛已经心中有愧,反倒还因此添上了伤,当时金贵人情况危急又有着救驾大功在,儿子万没有与贵人争抢太医的理儿,倒累得紫薇忙前忙后的打点才没误了回宫大事,而后来回宫之后儿子虽然想表达感激之情,但毕竟内外有别也不好多做表示,只能差人送点东西去书房还聊表谢意,却没料到紫薇因着挂念金贵人心怀郁结,一来二去之下,不免颇有些怜惜,是以才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望皇阿玛成全。”

弘历的话问得别有深意,永珹的话接得也颇有技巧,毕竟不是谁都跟永琪和福家那两个小子一样没脑子,出宫两个月身边不带任何嫔妃却只带了两个宫女,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知道上头心里打的主意,如此,若是大喇喇的应下了先前那一茬儿便有些上赶着作死,而他这样说来却是一方面表明了心迹告诉弘历自己完全没有那份跟他争夺女人的叵测之心,另一方面又点明了自己的救驾之功道出了自己的忠心和孝心,再加上那些故作低姿态的铺垫,可谓是又占了情又占了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而果不其然的弘历一听这话也不由得敛了敛先前的不豫,换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儿——

“是吗?”

他是对紫薇有那么点意思,也觉得这丫头知书达理不像一般宫女那样上不得台面,琴棋书画之才甚至比起许多满军旗出身的嫔妃还有略胜一筹,再加上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由不得人不动心,但之所以他先前会那样上心上眼,一来是有小燕子的衬托显然她格外出彩,二来则是出巡的时候身边确实没有其他人伺候,可是等到这回了宫,有了金锁入了他的眼又还有一帮子独守空闺莺莺燕燕使尽了浑身解数来讨好他,紫薇便也就没那么紧要了,更别说在刺客行刺的关键时候的那一份迟疑还在他心里留了根刺,如此,倒还不如做个人情当做是犒赏自家儿子的救驾之功,横竖一个女人总归是比分出权力来得省心省事多了,这般之下,便只见弘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

一个皇子阿哥瞧上一个宫女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作为兄弟瞧上了自家姐妹宫里头的人却横竖是要在坤宁宫过一过眼的,想着几个儿子确实也大了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弘历便想着干脆去坤宁宫走上一趟两事并作一事来说,省得这一个两个不省心的都将眼珠子盯在了自己后宫里的宫女身上,只是他动作快景娴的动作却是更快,在得到吴书来递过来的消息时便对外称病关起了宫门,而想着去淑芳斋身在上书房的小燕子又还没下学,一来二去的竟是还是去了咸福宫,也就是金锁这儿——

“什么?您说,您说将紫薇指给四阿哥当格格?”

若是在进宫以前听说紫薇能够当格格,金锁那绝对会因着完成了夏雨荷所托而喜不自胜,然而进宫这么些日子,特别是被册封为贵人又学了不少礼仪规矩之后,她却是知道此格格非彼格格,而是指的是阿哥的妾室,听到这话,想到紫薇的真实身份,脸色不由得顿时一白。

“是啊,朕以前倒没瞧出永珹这个小子也是个爱红袖添香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把心都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让朕……”

弘历说的倒是真心话,毕竟比起富察家倒台身后无半点所依的永璜,重文轻武性子又软糯的永璋,平日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永琪,这个老四还真是没有什么能挑得出的错处,甚至说是弱点,这一点以往瞧着很好,可在金氏那档子幺蛾子闹出来之后却是只让他觉得颇为不放心,眼下里得了这么一茬儿他心里不由得松快了一点,话到了嘴边才意识到身在什么地方堪堪收了话头,然而转过头看到金锁那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儿,却是皱了皱眉——

“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