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躺在床上，倪嘉正准备念故事书，发现妹妹情绪低落地盯着手表。</P>

她伸手把女儿揽进怀里，捏了捏小脸：“今晚想听什么故事？”</P>

好好摇摇头，将故事书推到一边。</P>

倪嘉换了个音调，掐着嗓子用海绵宝宝的声音问：“为什么不开心？”</P>

“因为爸爸。”姐姐帮忙回答。</P>

“爸爸有客人，今晚不会过来。”</P>

好好翻身爬到倪嘉身上趴着，把脸藏进衣服，轻轻地哼了声。</P>

“别生他的气，”倪好玩着魔方，小声替厉煜城解释：“他的小鱼死了，所以心情不好。”</P>

好好贴着倪嘉的肩转过来：“什么小鱼？”</P>

“就是大房子里的小鱼，”倪好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跟妹妹对视：“你见过的。”</P>

好好诧异地坐起来：“为什么死了？”</P>

“不知道。”倪好摇头，“他没说。”</P>

好好的注意力显然被带走了，一脸惋惜又不可置信地问：“全都死了吗？”</P>

“死了三条。”</P>

倪好怎么这么清楚？倪嘉想到早上姐姐问商场有没有鲤鱼，顿时醒悟过来，应该是昨晚厉煜城自己说的。</P>

“爸爸还说了什么？”倪嘉问。</P>

“他说鲤鱼很贵，我们都买不起。”倪好疑惑地抬头：“可是我今天问小新了，小新说鲤鱼不贵。”</P>

“妈咪，我想去花鸟市场。”</P>

倪嘉指尖微颤，下意识又想去摸无名指：“你想买鱼？”</P>

“嗯。”倪好放下魔方点了下头，目光炯炯，眼里充满希冀：“可以吗？”</P>

“不一样。”倪嘉喃喃自语。</P>

听到这话倪好眉眼垂下来，有些失望地搅着手指：“他也这样说。”</P>

“什么？”</P>

“爸爸说没有一样的。”倪好垂着脑袋，脸微微鼓起：“可是我们都没找呢。”</P>

“对啊。”好好摇了摇倪嘉的胳膊，跟着一起请求道：“去嘛，我们一起去找找嘛，妈咪！”</P>

脑海全是那晚厉煜城抱着姐姐，还有看向自己时的落寞样子，倪嘉抱着妹妹没说话。</P>

小孩子不会懂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些鱼的来历。</P>

总之厉煜城有一句话说的对，那些鱼很贵，就算是再送，她也没法保证心境和当时一样。</P>

一瓶洋酒喝了大半，陶文耀倒在沙发上踹了踹厉煜城的腿：“你真不喝啊，啧，一个人多没意思。”</P>

“那你滚。”厉煜城烦躁的推开那条腿，看了眼表。</P>

“呦，你身上还有这么便宜的东西呢，”陶文耀勾了勾手：“伸来我看看。”</P>

厉煜城斜他一眼，把袖子拉下来挡住了：“你有钱也买不到。”</P>

“呵！你真当我醉了？”陶文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不就是烂大街的苹果手表，切，嘲笑谁呢！”</P>

“女儿买的。”</P>

“女儿买的了不...”陶文耀说到一半撇撇嘴，脸上带了点姨母笑：“...那是了不起，你女儿还挺可爱的。”</P>

“要不让她们认我做干爹？”他说着自己先乐上了：“可以，非常可以，就这么决定了！”</P>

“想得美。”厉煜城切了声：“哪来那么多便宜爹。”</P>

“骂谁呢？”陶文耀用胳膊撞他：“骂谁便宜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