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动了动。</P>

在凉宫武藏的眼神下，女人缓缓地，费力的睁开双眼。</P>

她看着凉宫武藏，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P>

“又…需要……需要我吗？”</P>

没有得到回应。</P>

女人眼眸再努力睁大一些。</P>

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P>

但是，死了也没关系。</P>

如果他们需要的话。</P>

自己可以。</P>

什么都可以。</P>

自己多坚持一段时间，女儿就能拖延一段时间。</P>

她再次使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P>

“我……可以”</P>

一根手指抵住了嘴唇。</P>

她感觉哪里不对。</P>

再用力一些，眼睛的缝隙再睁开一些。</P>

她看到了眼前的人。</P>

是一个男人。</P>

很英俊，也很年轻。</P>

只是，不是村子里的人。</P>

村子里的人暴虐而急躁。</P>

不会有眼前男人这样，温暖和煦的查克拉。</P>

男人看着她，眼神饱含着歉疚和悲悯。</P>

“对不起。”</P>

“对不起，我来的晚了。”</P>

女人眼珠木然的动了动。</P>

而后，一点点的光彩开始充斥。</P>

女人微弱到快要熄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P>

她努力的，想要将身子转动一些，能让自己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P>

没能成功。</P>

然而她看到了，对方的头发，是黑色的。</P>

不是红色的。</P>

“你是……”</P>

“你是……谁…”</P>

凉宫武藏走近一些，让自己能完整出现在女人的视线中。</P>

“我是谁不重要。”</P>

“我的老师，也是漩涡族人。”</P>

话落，女人的眼中陡然放出光彩。</P>

那是生命熄灭前看到希望的，璀璨的光。</P>

但是很快，光芒被恐惧取代。</P>

她试图抬起手，却只是手指动了动。</P>

凉宫武藏握住了对方的手。</P>

他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P>

他道：“放心。”</P>

“这里的人，拦不住我。”</P>

“香磷，我会带走，草忍的人，阻拦不了。”</P>

女人终于激动起来。</P>

她躺在床上，眼泪汩汩流出，浸湿了枕头。</P>

“你还有什么话，都和我说。放心，来得及。”</P>

“来得及。”</P>

只是这样说着，凉宫武藏的心已经沉了下去。</P>

哪怕不是感知忍者，他也能察觉到对方身上浓浓的死气。</P>

或者说，这样的对方，本就是一个死人了。</P>

身躯已经枯萎，只凭着最后的执念，没让生命彻底消散。</P>

女人望着凉宫武藏。</P>

嘴唇颤抖着，眼神凝望着。</P>

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P>

只是望着对方的眼神，她只是用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P>

“对…对她好…好些…”</P>

“一定会的。”</P>

眼中的光芒熄灭了。</P>

本就不该留存的一丝生机散去，女人干裂的嘴角带着笑意。</P>

能在死前看到希望，想必在路上，也是开心的吧。</P>

凉宫武藏静静的望着女人。</P>

他感受着，感受着对方的生机彻彻底底的消散。</P>

本就勉强维持的体温也在快速下降。</P>

变成一具彻底的、狼狈的尸体。</P>

拿出一张卷轴，将对方的尸体收敛，连同屋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些小物件。</P>

然后开始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P>

他走的不快。</P>

怕走的快了，心底从未有过如火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