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忐忑不安、十分疑惑看着落云初,突然膝盖一痛,修绝迫使着她跪在地上。
落云初把手按在宁婳头上,动作亲昵的好似眷侣,然而那削薄的唇吐出的话却令人跌入极寒的深渊:“爱妃,你就跪在这里哭,不许停,如果你一不小心停了下来,修绝就会挑断你一根经脉,待你浑身经脉被挑断后,就再从你的手指开始……”
阴森森的话从头顶响起,继而又响起那修罗般的声音:“爱妃,你说是一节一节斩断你的纤指还是一根一根斩断呢?”
好似在与宁婳商量的口吻,然而却狠毒万分,宁婳听到后,浑身止不住的抖起来,眼睛一翻就要昏过去,结果修绝执起一根银针准确无误的刺到她肉中。
“啪”的一声,修绝竟然生生挑断了她的一根经脉。
墨琉璃心一颤,十分震惊,落云初竟对宁婳下这般狠手?
“啊!”宁婳当即痛的惨叫,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皇后娘娘,现在已经开始了。”修绝居高临下的喊了句皇后娘娘,言语间说不出的讽刺。
高傲如她,宁婳一生骄傲要强何时这般狼狈过,如此的羞辱比杀了她还令她痛苦万分!
落云初冷晲着宁婳,丢下一句“别让她死了。”说完,懒得再看,带着墨琉璃转身离去。
他怎会让她死去,让她解脱?
“落云初,你好狠毒!你没有良心!”宁婳撕心竭力的大声呼喊咒骂着,他这是在替墨琉璃报复她!
“宁婳。”修绝附在她耳边,“你今日是罪有应得,怪就怪你作孽太多!”说完,银针再次刺入宁婳手腕,齐齐挑断了几根经脉。
宁婳痛的浑身痉挛,可修绝偏偏点了她的穴道,令她昏不过去,也死不了。
她恨,恨这个令她付出一生却落得了生不如死下场的男人!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偏生爱上了这个冷血无情的人!
“落云初,我有话与你说。”一路跟在身后的墨琉璃,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你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师将城他们是无辜的,我希望你放了他们,不要再牵扯他人……”
“你也说是‘希望’,意思就是我可以驳回咯?”落云初顿了一下,然后挑唇开口。
“……”
落云初哑然失笑,然后负手继续走着。
墨琉璃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毒的原因,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有些无力,一步实一步虚的走着,手抵着头晃了晃,一层虚汗已经布上了她的额头,再看向落云初,按理来说他中毒应该比她严重啊,怎地却不见他步伐有一丝晃动。
不得不说宁婳淬在匕首上的毒,真的很厉害,仅仅是割破了她的手臂,就使墨琉璃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啊。”
墨琉璃继续往前走着,却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不知何时落云初停在了她身前,她竟然没有看到。
落云初回过头打量她一番,然后伸手长臂将她一下子拦腰抱起。
“我抱你吧。”
“我不用,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墨琉璃态度强硬的开口,语气不带什么感情。
落云初不理会墨琉璃的抗议,将她按在怀里,继续抱着。墨琉璃在挣扎一番后,无力感更加肆意的袭来,好似有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将她拽入那黑暗的深渊。
昏睡之中,墨琉璃十分不安的蹙着眉毛,隐隐约约听到人的交谈声,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沉重的厉害,使得她怎么也睁不开。
“皇上,接下来怎么处理?”
台阶下的人手中呈着一个盒子,盒子中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十根血淋淋的断指,赫然摆放在锦盒之中。
“将其做成骨扇,送到宁国公府。”落云初目光瞭了一眼便收回了,满是厌恶。
满目焦急的抚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女子,“李太医,药浴还要准备到什么时候!?”
回过头,对着同样满是焦急,额头布满冷汗的太医问道。
“皇上……您要三思啊。此毒异常难解,龙体万万不可在受损伤了!”李太医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朕意已决,朕既然已经中毒,那么体内毒素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何妨?”落云初温潋的目光望着墨琉璃。
墨琉璃努力的在那无尽的黑暗中行走着,想要逃离出深渊,朦胧中微微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双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的手,正在解她的衣衫。
牙齿用力一咬舌尖,刺破皮肉的痛楚令墨琉璃彻底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真的有一双手在自己胸口前解着自己的衣衫!
“混蛋,你要做什么?”用力打到落云初的手上,然后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
落云初无奈的看了看墨琉璃,“给你解毒。”
“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