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孤鸩看着突然倒地的女子心头一惊,松开手,跑到墨琉璃身旁,将她扶起来。
曾嬷嬷跌坐摔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一点呼痛的声音。
抱起地上的女子,才发觉她的体温很低,冰冷的很,脸上也满是死气,“房间在哪儿?”
“这边这边,老奴带大人过去。”曾嬷嬷忙的去引路。
将墨琉璃抱到床上,将她的衣袖挽起来,却不由顿了顿,本来都要恢复了的疤痕旁又多了两道伤口。
在给她把完脉确定只是身子太过虚弱而昏死过去后,不禁松了一口气,看向紧闭着双眼的女子,小脸儿上不带有一丝血色,紧闭却上翘着的睫毛在眼睑处留着一层阴影,小巧的鼻子,秀美的樱唇,眉头倔强的紧蹙着,始终不得施展。
此时她虽狼狈却遮不住她本身的精致容貌,孤鸩眸子闪了闪,拽过被子本打算给她盖上,却感觉到了手掌处的湿润粘稠,抬起手来看着上方的血迹令他不由一惊,将墨琉璃翻身过后,目光停留一下后,也顾不得什么的男女有别,直接撕开了她后背的衣裙。
本来光滑细腻的后背,此时却是伤痕累累,浸出来的鲜血将整个衣裙都染透了,令人不由打颤,她昏倒之前是经历了什么。
怒然的轻手放下墨琉璃,转身来到一旁连头都不敢抬的曾嬷嬷面前,一脚踹在她身上,将她脖子死死踩住,“你对她用刑了?”
“大……大大人……饶命……这都是……王上的吩咐!”挣扎着艰难的从口中吐出。
孤鸩的眼角更加的暗红,放开曾嬷嬷后,一阵思忖,最后开口疑惑低声的说着,“王上何时对她这么狠心了,娃娃到底怎么惹到了王上啊……”
曾嬷嬷捂着脖子对他继续说道:“大人,是王上吩咐要多给她一些苦头吃的,真的不关老奴的事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紧了紧手中的血瓶子,“罢了罢了,这几天你先让她好好休养吧!我得把这个给王上送去了。”若这一切都是王上的吩咐,他自然也不敢忤逆插手了。
临走前撕下衣袍的一角,先将墨琉璃自己划破的手臂止住血,然后包扎完毕离去。
墨琉璃被疼痛折磨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眼皮异常的沉重,她努力的想要睁开,却动弹不得分毫。
待她终于将眼睛睁开时,看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昏过去的时候是清晨,而如今该是太阳还未完全显露出云层的时候,看来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动了动发麻的身子,扯的背后伤口一阵疼痛,抓紧被子,苍白一笑,她竟昏过去这么长时间,伤口也没有处理。
“姑娘……”门口悄悄探出一个小脑袋,一个小宫女蹑手蹑脚的偷偷潜进来。
墨琉璃动了动干涸的唇,嗓子火烧火燎的疼,没有说出话。
“姑娘,我叫竹青,你现在怎么样了?”
“……”
见墨琉璃没有说话,竹青又自顾自的跑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先喝点水润润喉吧。”
墨琉璃接过茶杯,大口的将水喝进去,她此时又饿又渴……
喝完水,沙哑着嗓子对竹青说道,“谢谢。”
竹青接过空杯子放回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往外望了望,见并没有人才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是药,你涂一涂吧。”
墨琉璃疑惑的打量起竹青,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竹青似乎知晓了墨琉璃心中的疑虑,挠了挠头,满是不好意思的说,“姑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是在你刚进婢女房时那个不小心把你吓昏的青蛇……”
她何时被吓昏过?
墨琉璃更加摸不到头脑,而竹青却自顾自的一直讲着,原来那日她体力不支昏过去被众人当做成了是看到竹青的原形而吓昏的。
竹青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愧疚的看着她,最后还是墨琉璃告诉她缘由,她那日是真的体力不支才昏过去的,这竹青才露出来释然笑容。
“琉璃,我帮你擦药吧。”
将墨琉璃衣裙小心的掀开,才发现她后背的伤口凝聚的血迹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来。
“可能有些痛,你先忍一忍。”
“……”墨琉璃咬着嘴唇,牵扯着伤口,令她孱弱的身体疼得呕血。
“疼么?”
“……”
“怎么会不疼。”轻声自言自语道。
墨琉璃始终不发一言,连一声痛都没有喊,不禁令竹青很是佩服。
“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你快些吃了吧!莫要让曾嬷嬷她们看到……”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馒头,小心的递给墨琉璃,眼睛不断的往外瞧,生怕有人看到。
“……”墨琉璃没有接过馒头,有些不解,竹青不过是以为自己将她吓昏过,有些内疚罢了,又有何理由对她那么好?在这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心善的人怎么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