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了吧。”</P>

林星见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朝教堂内部探头探脑地又看了一会儿，连忙进入主题：“我有几件要紧事要禀告陛下，你们能不能让我见见他……呃，不对，能不能让我和他面对面交流一下？”</P>

贝塔微笑道：“福柯陛下在物理意义上只剩下这颗大脑了，如果你想见他的人格意识，同样需要去往数字空间。”</P>

林星见一脸不信：“你们难道没什么投影设备、具象化技术什么的？干嘛非得去什么数字空间？”</P>

贝塔立刻解释：“对于数字生命、意识体和智能AI而言，数字空间才是唯一的栖身之所，物理世界里的规则、框架和枷锁无处不在，而数字空间近乎一个无垠的宇宙，只有在那里，生命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P>

“不，我不同意。”</P>

林星见一本正经地反驳：“正所谓物质决定意识，没有物质世界的话，什么数字生命、数字空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难道你们待在里面什么都不干就能永生不死？还不是需要外界的服务器、存储器、通讯光缆和电力支持。人类要真的全都变成数字生命，那简直跟灭绝没什么两样。作为一名旧人类，我完全不同意你们这些智能AI的看法。”</P>

贝塔点点头：“我们接受你的反对，你的意见对我们来说非常珍贵，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认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也许等你亲自进入数字空间、了解数字空间和数字生命以后，你会拥有截然不同的看法。”</P>

林星见哑然失笑，看这情况，今天还非得去数字世界里看一看了。</P>

他用沉默来表达犹豫与纠结，但这沉默在对方看来却是默认了。</P>

贝塔从怀里取出一副头戴式目镜递到林星见身前，邀请道：“我猜你应该不会接受脑机接口手术，所以我们特地为你准备了副目镜，它可以带你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里。”</P>

林星见看着眼前的银色目镜，这东西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远古时代的全息虚拟头盔，只是构造更加简洁，不需要把整个脑袋都完全裹起来。</P>

“戴上这个就行？”</P>

林星见略微有些疑惑，“这东西能让我的意识和数字空间连接在一起？”</P>

“没错，这类装备虽然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但完全是为旧人类专门设计的，无需脑机接口、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要戴上它你就能轻松游览整个数字世界。”</P>

“行吧。”</P>

林星见舒了口气，勉强接受了对方的邀请，接过目镜小心翼翼地戴了起来。</P>

随着镜框接触到肌肤，一阵轻微的电流令林星见打了个冷战，紧接着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电极从前往后包裹住他的脑袋，银色镜片上涌出一行行数据代码，最终汇聚成一个言简意赅的指令。</P>

【你好，旅行者，请问是否载入？】</P>

【载入。】</P>

林星见在心里回答了一声。</P>

【指令已确认，倒计时五秒后进入数字空间。】</P>

【5】</P>

【4】</P>

【3】</P>

【2】</P>

【1】</P>

【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