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以文打断了程方的话,“易进骢是易进骢,那贾赫道其人,城府极深,这案子若不是按我这个方法来,贾赫道必定能够将自己洗脱的全无干系!”
【等等,你俩这番对话什么意思啊?】
【毕以文这是准备牺牲自己?】
【贾赫道又是什么情况?这人为什么可以轻易的把自己摘出去?】
【看来当年案件中和贾赫道有关的细节还需要仔细的了解一番。】
于是严邶静和两人又是一番商讨,对贾赫道其人做了几点询问。
此时严邶静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愚钝的书呆子毕以文,并非完全没有心机。
【看不出来,这家伙现在可以啊!】
【他当时自告奋勇的去上门找贾赫道,并且故意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不是鲁莽无知,而是早有预谋的。】
【突然想到那天在无为书院听到的秦冲说过的一句话!】
【弃子争先!弃子争活!】
【当时还以为,秦冲大人口中所说的“弃子”是指他自己,现在看来……】
听完了贾赫道的事,再听完毕以文心中的想法,严邶静不禁觉得很多地方不妥,就像那天吴爷爷说过的一样——这样的弃子没有意义,不会改变什么,只是白白的牺牲。
毕以文却非常坚定的摇摇头,反复劝说严邶静和程方两人。
三人互相拉扯了很久,毕以文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严邶静这才无奈答应,和程方几人空手而归。
回到大理寺后,严邶静便定下了升堂审理毕以文的日期,再请关竹关枫向司膳寺的贾赫道发去了到堂聆询的通知文书。
之后的几日,严邶静忙着查阅各种案件卷宗,四处搜集当年案件证据细节。
程方也有提供各种帮忙,但是帮忙之余,却总是显得闷闷不乐,心塞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晚,不出所料,严邶静刚回到闺房之中,便有一个身影从窗外翻身而入。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人影不是高高大大的,而是纤细优柔的身段。
“聪儿妹妹!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我每天都想来看你的……”聪儿说了这句话,突然刹住了话头。
严邶静刚觉得有点意外,接着很快就想明白了聪儿的意思,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原来她每天晚上都想进来找我说话的。】
【只不过,经常是我刚一进屋,豆子就先翻窗进来了!】
【然后……就是……】
【聪儿就算是想等豆子离开,再进来和我说话也不成!】
【因为……哈哈哈……豆子离开的时候,都是我已经沉沉睡去的时候啦!】
【这么说……这丫头岂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和豆子之间的关系!】
“聪儿妹妹!……”
“姐姐,你干嘛脸红?你和窦大哥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又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
“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哎呀妈呀,这可太吓人了,我可是准世子妃,要是被人知道我隐婚偷人,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啊!】
“从你俩一开始在暗处偷听我和毕大哥说话,还有暗中跟着我偷听我和刘声谷梅花王说话时,就知道了啊……”
“啊……啊……这……这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当时你在他手心里写字啊!”
严邶静震惊无比的盯着聪儿的脸。
【这……这个……高手的听力可以到达这个程度的吗……】
【虽然当时自己也知道,自己以平凡人之躯,绝不可能藏匿自己的呼吸声,对方一定已经知道有人暗中听着呢……】
【但……但是没想到,我俩在黑暗中做出的这些无声的动作,在内炁高手的听力面前,仍然犹如掌灯观瞧,一览无余!】
【这也太可怕了……这也太害臊了啊!】
【原来从一开始和聪儿的相处,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和豆子的真实关系。】
“聪儿妹妹……我……我们……”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对谁也没说过……就算是程大哥毕大哥,我也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