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没有收获,昨日还突逢大雨,两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戏弄他们的时候,今日官银就“浮出水面”了。
齐承安拿起了一块银锭,徒手扒开了上面沾着的泥土,定睛一看,沉声道:“果然是那批官银!”
谢云烬双拳紧握,他早就预料到银子定然是三年前渝州的赈灾官银。
只是竟然有人在暗中对此事了如指掌。
这让他强大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齐承安却很随遇而安,“我说谢兄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怎么感觉有位贵人一直在暗中帮助你呢?”
谢云烬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反问道:“齐兄觉得作为官府的人,事事还要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很好吗?”
“虽然不太好,但不可否认是我们确实找到官银了。”齐承安狡黠一笑,“还是说,是谢兄早就找到了官银,故意闹上这么一出戏?”
“幼稚。”谢云烬轻嗤了一句后,转身走向金水湖,对围在那里的衙役部署着。
“多召集些人手,从此刻开始,封锁金水湖,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谢云烬凝望了一眼那处藏有官银的水域后,毫不留恋的一挥衣袖,转身拉着齐承安道:“走吧,进宫面圣!”
齐承安随手又拿起了两锭银子,急急忙忙的同谢云烬赶去了皇宫。
偌大的宣义殿里,只有高台上的皇帝和跪在大殿中央的刘侍郎。
单薄的身影卑微又充满了恐惧。
在空旷的大殿里,更显几分无助的可怜。
皇帝怒目直视着刘侍郎,一言不发。
即便如此,他身上散发出的天子威压,也让叩首在殿中的刘侍郎微微颤抖。
苏公公从外走进,急匆匆的走向高台,在皇帝耳边小声道:“陛下,谢大人和齐大人有急事求见。”
皇帝龙目一眨一眨的盯着刘侍郎的头顶,沉着声道:“宣!”
苏公公手中拂尘一扬,冲着殿外喊道:“宣,谢大人与齐大人觐见!”
谢云烬和齐承安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宣义殿,当见到刘侍郎的身影时,二人皆是疑惑的愣了愣。
“微臣——”
“免礼!直接说事!”皇帝一直看着刘侍郎,心里想着的是该如何定刘侍郎的罪,打住了二人的行礼。
齐承安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银锭高举过头颅,“启禀陛下,我等在金水湖下发现了一些官银,官银上的序号,显示的正是当年渝州的赈灾官银。”
苏公公忙下台将银子接过,又恭敬的递给了皇帝。
皇帝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刘侍郎,转向了龙案上的官银。
他冷哼一声,“哼,好啊,原来是被人发现了?”
刘侍郎惊得缩了缩身子,没人能看见他紧紧贴着地面的脸上,已经老泪纵横。
皇帝震怒,猛地拿起官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刘侍郎的头上,怒喝一声:“是不是谢爱卿和齐爱卿今日没发现这批官银,你就永远不说出实情?”
刘侍郎的头上登时被银锭砸出了个鸡蛋大小的包,鲜血直流。
谢云烬和齐承安顺势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
谢云烬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身旁的刘侍郎就是私藏官银的主使?
区区的一个礼部侍郎能在他们刚刚发现官银之后就得到消息,进宫请罪?
他不禁带着怀疑的神色轻瞄了刘侍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