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当初就该杀了拓跋尘那个小狼崽子,你偏疑神疑鬼的不肯去追,这下好了?”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李将领鄙夷的数落着陈将领。
他们的人数完全碾压北凉数倍,没想到最后却在水路上吃了大亏。
陈将领反驳道:“我军已经派出了所有的船只,既然你们足够碾压对方,为何救援如此缓慢?”
“早点来的话,至于损失兄弟们这么多性命?”
苏家军的将领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仿佛他们热火朝天的议论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燕王的面色黑如土灰,抬手猛然一拍桌案,怒视着两人道:“够了!”
“陈将领,李将领,本王虽初次带兵对战,但本王对你们二人已经足够忍耐了。”
“如若对这份差事不满意的话,二位现在就可以离去,本王定然会向父皇求情,给两位找一处世外桃源安身养老!”
“如果还想继续留在金井镇保家卫国,那从今日起,无论进攻或是防守,都只需听本王一人的!”
燕王面目和善,从未大发雷霆过。
突如其来的震怒声,倒让两名对立已久的将领噤若寒蝉。
苏家军的将领神情一滞,缓缓抬眸看了燕王一眼,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在收回目光的同时,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终于在燕王的身上看到一个统治者该有的样子了。
房间里忽然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齐承安在一旁默不作声,昨日要不是他们当机立断,立刻派遣玄风去找燕王带兵支援水路,恐怕今日的金井镇已经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了。
他想了想,轻咳一声开口道:“那个,本官虽只会纸上谈兵,不过本官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王凛冽的目光一直定在李将领和陈将领的脸上,听到齐承安开口,面色终于缓和下来,温声问向齐承安:
“齐大人但说无妨。”
“我只是说说而已,成与不成大家就只当听了个笑话。”齐承安缓缓起身,走到布阵图前,对对方道:
“既然声东击西是北凉人一贯的作风,那我们将计就计,假设放开了一个缺口让他们肾虚而入,转而在将北凉的大军给一举歼灭,不知这个办法可行与否?”
意思很明显,如果再有昨日那种情况出现,水路上的祁国兵马假装不敌,让北凉军深入到祁国的境内,在预先设好埋伏。
燕王觉得此举可行,但却不知道北凉下一个声东击西的地点会是哪里。
苏家军的将领眸光闪烁的看了齐承安一眼,白白净净的样子一看就是读书人。
不过齐承安所说的话倒是让他颇为满意。
只是,他依旧轻笑的摇了摇头。
燕王眼尖的看出苏统领的表情,试问道:“苏统领认为此举不可取?”
“并非如此,在下觉得此举好是好,只不过没有那么容易成功便是!”
“为何?”燕王凝望着他,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在他的身上。
苏统领一直坐在角落里,见他们望来,无奈的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到布阵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