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镇定了一些,一边回想一边道:“传言燕王是本着清者自清的心理,所以才不作为。”
偏偏这份不作为的沉默,在陵城百姓心中就成了燕王的“认罪”。
甚至在祁国的军兵里,也有不少人认为民间流传的就是事实。
“那你们是如何离开陵城的?”谢云烬想了想,事情的处理方式果真是燕王的性子,便问向般若:“难不成春妪已经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带你们走城门不成?”
几人到底是陵城的人。
一个新收复的城池,谢云烬不信燕王对其子民没有防备。
就算燕王还管不到进出城的每个人,那辅佐在燕王身旁的几位将领也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
般若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并非走的城门,而是趁着夜深,走的水路——”
谢云烬轻嗯了声,没再继续询问下去,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寂静。
宁姝轻声问道:“怎么办?”
谢云烬沉思片刻,抬眼看向般若:“春妪可有说具体哪日会见到陛下?”
皇宫守备森严,岂是普通人说进就进?
不过她们既然已经临近京都,想必后续的进展也有了良好的计划,遂才问向般若。
般若摇头,“太过具体的春妪是不会告诉我们的,不过——”
般若看了眼谢云烬的眼色,犹豫了一瞬道:“也不知是不是事实,般若只觉得春妪并非主使,她好像也是听命于人的。”
背后有大鱼,谢云烬自当知晓。
他起身来到般若身前,眸现厉色。
“好,不管何时进宫,只要见到陛下之时,你就要将今夜对我等所说的话对陛下重新阐述一遍。”
“这?!”般若眼神有些闪躲,她不能想拒绝,面见皇帝揭穿春妪,以春妪的心性估计当场会杀了她。
不过,能安然度过眼下的难关才是主要的。
她便敷衍道:“是,般若全听大人的。”
“我奉劝般若姑娘这话最好是心中所想,如若不然,般若姑娘能否在陛下面前开口说话,我可不能保证了——”
宁姝淡淡一笑,抬手煞有介事的对着般若捏起了一个花里胡哨的手诀。
般若顿时感到一阵心慌,喉咙里似被砂石所洗涤,而且每一粒砂石都在她的喉咙上留下了痕迹,让她的喉咙泛着火辣辣的灼痛。
她惊恐万分的看着宁姝,宁姝露出的表情还是那么平和,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般若想要开口求饶,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连忙爬向宁姝的脚下,紧紧的揪住她的裙摆,哭着摇头。
“啊,啊啊啊。”
胡乱挥舞的手,指着自己的喉咙,般若十分确信这就是宁姝做的。
她也十分坚定的认为,遇见祁国皇帝后,千万不能动别的小心思。
宁姝见其好似有了决策,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推开她的手,温柔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
“既然般若姑娘想明白了,那我就祝姑娘永远都能发出声音。”